这人话里刚说出来就接收到了来自陆颂今恶狠狠的警告眼神。
陆颂今还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没有定力,三言两语就能把他们的态度给拉偏。
“我说各位也是好好看看,就凭江家夫郎这样的出身和现在过的日子,他能想起来做编织这种东西吗?这么突然?况且我夫郎方才已经说了,要是想说这事儿就拿出证据来,这样空口无凭的说了也是没用。”
“要说证据别的也实在没有,可是我从前做这些东西却留了几张图……”
辛可容泪流满面的衣服,受了大委屈的样子,从袖子里拿出几块儿破布来。
江灼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他前些天喝醉了酒之后惹的事儿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是这几天里他的这位夫郎都在每天琢磨什么东西,他本来是看不上那些破竹烂草的,但是听夫郎说这些东西能赚来钱。
银子,没人不想要,他便也把话收住了。
他心里肯定还想过,像这种手艺辛可容是怎么从陈玄和陆颂今他们手里学来的。
眼下却忽然明白,原来不是他家夫郎从对方手里学来的,而是对方先偷了他家夫郎的手艺,才能够去镇上卖编织的东西!
江灼也不知脑子怎么混沌,自己把这道理给圆上了。
刚才他半天都没说话,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儿忍不住开始帮腔。
“好,你个陆颂今,陈玄,我就说怎么会见到你们两个忽然到镇子上去卖编织的东西?你们两个怎么忽然间有这种手艺?原来竟然是偷的我夫郎的办法!”江灼一副愤怒不可遏制的样子。
“我说你们既然应急心切,我家夫郎又不是不愿意给你们一条路走,但是你们两个死活不肯承认,这就不是顺手的问题了。”
他说着话,一把把一旁的辛可容给搂到怀里来,相当有男子气概的样子。
“今天这事儿你们要不给我夫郎一个说法,并且跟他道歉,谁也别想过去,你们的摊子我也会让人来查了。”
陆颂今挑了挑眉,陈玄看他这样子就想笑,“弄正经的。”
陆颂今当然听话,于是大跨一步走上前去。
“你这轻而易举的就要找官府来看,那不如直接去请一位大人来给我们断个官司?”
一听这么大的热闹,竟然有人先积极的就冲了出去。
“我现在就去请咱们村长去!”
他们也只能把村长给请来了,毕竟再高一阶的官员他们也见不着,得去镇上找。
江灼本来是想让陆颂今和陈玄跟着他们一起到镇上的官府里去说个明白,见有人先去喊了村长也不好再提。
陆颂今倒是并不在乎,且不说在村长心里已经有了什么固有的印象,就算没交情,村长喊来他们也是不怕的。
总比原本书里面写的好,那时候陈玄是在镇上卖东西的时候被这夫夫两个给缠上的,当时能直接扭送到官府去。
“那我们就等村长来再说吧。”
陆颂今倒是毫不慌张,他这态度又让不少人也觉得奇怪。
这会儿功夫看热闹还得等等,就不免有人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哎,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陆颂今这两天怎么看起来又不一样了?”
“认识他到现在,怎么今天比前些天,看起来还要好看的?”
“你说这话,我倒还真是看出来点儿了,他是不是比前些天又白了很多?咱们村子里哪有这样的汉子?他以前不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又糙又不爱讲话,怎么现在不仅变好看多了,而且这身板儿看着都比以前更挺拔了,还有这脸白的跟个大姑娘似的!哎呦,你别说他现在这模样还真是……”
这人没说完,所有人心里却都知道下文是什么。
也没什么别的好形容的,但就一句他和他身旁的那个站在一块儿总算不显得别扭,简直就像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
“还是那句话,这陈玄是这个有福气的,本身这男人都要死了,怎么走了一趟不仅没死成,现在还变成这么个俊样子,难道他真有什么手段?”
“我看也未必,要真是有什么手段能现在因为编草鞋这事情还跟人争执起来?”
“说起来他们到底是谁偷了谁的手艺这事儿这能说明白吗?”
“那我觉得还是辛可容更靠谱一点,毕竟你看他刚才拿出了个什么图纸,要不是自己研究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倒确实是,但他一个家世好好的人,怎么会忽然去研究这个?我倒是觉得要按出身还是陈玄可能性更大一些。”
“我也觉得,而且你看那陆颂今和陈玄他们两个人的样子一点儿没有心虚。”
“你要这么说,那好像人家辛可容和江秀才有心虚一样。”
一时间这些人都分说不明白,什么也不干了,就在这一片儿等着看个分晓。
村长姗姗来迟,真是没想到这才短短几日竟然又有了新的事情。
自从这个陈玄嫁过来,陆颂今醒了之后,他们村子三天两头就要闹出这么一件事情来。
“今日又是为了什么?”
村长往中间一站看了看双方发现又是他们四个。
这辛可容江灼真是挺不长记性的,前两天才和人家碰上赔了二两银子,怎么眼下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