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听了这话,眼尾一挑,盯着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忽然笑着问他,“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陆颂今这会儿要是察言观色,不难发现陈玄对他的怀疑试探,可惜他在敲系统。
“鬼鬼,问你呢,该怎么办?”
系统电子音浮动,“……宿主,那是问你。”
“甭管那些,给我想个回复。”
他现在一被陈玄问,脑子就容易当机。
“系统正在生成中——”
“提前假装漏洞百出,激怒对方进行当众比赛,碾压对方后,即可说出,‘菜成这样,我学你?你从哪儿偷的图?’‘偷惯了什么都是你的,给你欠的!’‘偷羊的告人偷虱子!’等言论。”
听得出来系统正在竭尽全力的模仿陆颂今说话的语气。
但显然运用电子音有些力不从心。
“到时候当众和他比一场。”陆颂今简洁明了的给出了回答。
陈玄上下扫视他后,给出了中肯的回复,“对手只要不是你的话,好像确实可以行得通。”
陆颂今被那双眼睛扫的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甚至差点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夸我?
陆颂今迟来的冒出来这三个字。
“你刚刚是不是在夸我?”眼看着这人一下子就上了劲儿,似乎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陈玄立刻转移话题,甚至把手都收了回去。
“还要赶牛车,还是快点儿走吧。”
他一松手,今天一天路还没走明白的陆颂今险些摔一跤。
陆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见他不肯回答,心里更加确定了。
哈哈哈,就知道好夫郎肯定很认可他的编织手艺!
哪怕他只能做一些用作点缀的小花。
尽管中午的时候还在一起大闹了一场,大有往后再不会见面的决绝,但是到了晚上回村的时候,大家还是要乘一辆牛车回去。
辛可容和江灼的脸色简直可想而知。
只是不管他们两个做出什么样的脸色和别人怎么说话,总之经历了那一遭,现在不敢面对面没事儿就上来挑拨,陆颂今对此还是非常满意。
这回去的路途过得倒也并不算无趣。
起码陆颂今一耳朵听了不少人谈天说地。
终于,天刚擦黑的时候,牛车晃晃悠悠的到了村里。
陆颂今觉得自己都要被颠散架了。
“这一路可真够颠簸的——”他跳到地上,叫陈玄稳稳扶住。
“这你还坐不惯,怎么,你也要买一个三丈的马车回来坐坐?”陈玄故意臊他。
“三丈的马车当然不敢想,但买个普通的马车还是该想想的。”陆颂今现在是说大话不嫌腰疼。
陈玄每每听到他这样自信满满的做幻想,就只当自己没听见。
“行了,别想几丈的马车了,老老实实回你那三丈都没有的屋子里去等着吃饭吧!”
陆颂今叫他扶着,听他话说的不客气,却很高兴,“过两天好彻底了,我去给你整点好的吃吃。”
他们两个就这样互相搀扶着,时而说几句话,往屋里去了。
没注意一村子人有意无意的看见之后都在私下议论。
“这陈玄嫁过来以后,陆颂今真是忽然像变了个样儿似的,不仅这病莫名其妙的好了,这才几天就能下地走路了?”一个大娘嘀咕着。
“可不,你看他这有说有笑的样子,从前可是从没见过他这样。”她家老头坐在门槛另一边儿,也跟着搭话。
“别不是真跟先前那谁说的似的,是个旁的鬼儿借尸还魂了吧?”大娘说着心里有点儿发毛。
“那估计不能,你看他挨个找人要钱,要粮的时候记得多清楚?要真是个野鬼,还能知道这个事儿?我看病了那么一遭儿,人变样儿了也正常。”老头把手里那把烟壳子放在门脑上敲了敲。
“这你说的也是,那这陈玄小哥儿也是个有福的,那会儿谁不说他可怜呢?刚嫁过来就要死男人。”
“我怎么记得你们那会儿都说他蛇蝎心肠,男人病了也不管,卷钱要跑了呢?”老头一副纳闷儿的样子。
大娘气的锤了他一下,“你胡说,我怎么不记得?”
“得得得,没说没说,走走走,吃饭了。”
……
诸如此类的议论并不少见。
只是主人公这会儿还在和自己家夫郎争论今天晚上做的那饭究竟是多放一把粮还是少放一把。
“好夫郎,别的都听你的,这事儿没得商量。”陆颂今义正辞严,严肃的很。
“我不听。”陈玄压根不给他机会,把锅盖一盖,一锤定音。
“哪有人这样的?你要把粥给煮成干饭?”陈玄怀疑这大傻子是不是没自己煮过饭。
谁家好人煮粥放两碗水,要放一碗米?
“可是没口干粮,只喝稀的怎么能行?我不是要把粥煮成干饭,我就是要煮干饭!”
陆颂今说着说着就要去把锅盖掀开,再添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