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又疯又狂,和琴酒安排去的行动组成员谁也不服谁,到手的人拷问到一半就被劫走了。琴酒一点也不客气,反手把朗姆几次执意要往行动组插人的事捅到了Boss那里。
但和贝尔摩德一样,朗姆在Boss处到底是有几分特殊的。不过琴酒不在乎,能气到朗姆,让那家伙短时间内不敢随便插手行动组就行。
“所以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贝尔摩德看了眼手里的报告,里面说那批将人劫走的家伙是突然出现的,显然早就关注着组织的行动。
她微微一愣,随后恍然大悟,轻柔地拖长语调:“第三方啊——”
CIA的联络对象必定是某个组织中的卧底,不管是谁,如果真的有足够的能力把那个联络人从组织手上劫走,不可能对组织的包围毫无察觉。只能说明那是不来自CIA的第三方,计划突然,双方根本没有互通消息,才会临时做出这样冒险的措施。
不得不说,很大胆,如果当时带队的人是琴酒,说不定连救人的也得留下。贝尔摩德不是盲目信任琴酒的能力,只是人是有差距的。
问题又来了,那个救人的第三方是谁?
“你认为来自美国?”贝尔摩德稍作思考,能和自己有关的,只能是她自从朗姆狼狈撤离后渐渐接手的美国分部。那个卧底又是CIA一方,倒不是没可能。
“不,来自欧洲。”琴酒同样点了一支烟,狠厉的眼神隐藏在缭绕烟雾中,“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就快去欧洲了。”
“别总盯着美国,贝尔摩德。”
金发女人听懂了他的潜台词:“我明白了,所以琴酒,一次帮忙只换一次提醒吗?”
“别得寸进尺。”
“好吧好吧。”贝尔摩德状似无奈地挥挥手,“我会注意组织这些年在欧洲和美国的情况。”
但说真的,琴酒,你不就是想把我支开吗?
贝尔摩德倚在后座,表情隐藏在车厢阴影中。
琴酒这种人,有了机会,自然要好好清理他负责的行动组。偏偏CIA的卧底,和她负责的美国分部脱不了联系。以贝尔摩德神秘主义的作风,不是每一件事都适合被放到台面上审判的。
如果真的牵扯到她,朗姆又以此为邀请的话——
啊啦,自己好像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所以琴酒的意思很明显,Boss注意到欧洲的情况派她去不过是早晚的事,他给贝尔摩德一点提示,也是让贝尔摩德别插手的暗示。
真是够霸道的作风啊,贝尔摩德想。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提醒琴酒,Boss对自己的汇报很感兴趣,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那个叫诸星大的小子太适合做另一个琴酒了。
一个虽然还没有染上鲜血和黑暗,却只能暂时依附组织,必须拼命证明自己价值的家伙。
Boss信任琴酒,却不是不忌惮的。那位大人就是这样,每个人都要扶持一个出来平衡才能放心。
如果琴酒听她的话去看一眼诸星大,一定能猜到Boss在想什么呢。
*
病房里的赤井秀一有点无聊,没痊愈的肋骨和还未恢复的精力让他昏昏欲睡,但失去控制昏迷的经历已经足够了。
手上的点滴渐渐滴完,他没等来贝尔摩德口中的看守者,索性自己拔了针,左手藏在被子里试着抓握。
还是没什么力气,赤井秀一讨厌这种虚弱无能为力的感觉。
病房门被轻轻扣响,少年皱起眉头。
按照贝尔摩德的说法,他已经是某种意义上的组织成员预备役,又见过那么多代号成员,甚至包括克莉丝·温亚德的真容,女人肯定不会就这样把他随意丢在一个无法控制的医院。
即使这所医院不是尽在组织把控下,肯定也安排了七七八八的暗线,让人不足以发现他的身份。
看来这就是他的看守了。
门外的人没等来他的回应,似乎有些担心,慌乱的女声响起:“抱歉……我,先进来了。”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黑发女人推门而入,看见病房里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后愣在原地。
熟悉是因为那张脸和贝尔摩德假扮的如出一辙,陌生是因为,贝尔摩德不会露出这样脆弱甚至可以称为软弱的表情。
赤井秀一注意到了她身后紧跟着的两个黑衣人,一个进到对面,一个守在门口。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女人确定自己没有开错病房门,这所医院也的确是在组织控股下,和一些实验室联系在一起的。
只是,十四五岁的混血孩子这个特征对她而言太有指向性,女人忍不住苦笑一声。
她们最近……应该什么事都没有做,就连每次见面都安分守己吧?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女人还是能察觉到几分针对的恶意和警告,面上还要强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路上会堵车。”赤井秀一看着女人暗中做了一个深呼吸,控制住情绪才走进来,又一次道歉。
“你好,我叫广田雅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