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本来就不是第一眼便能决定的事情,一见钟情,不过是被对方色相吸引。”
徐长安还是没能从徐遇所说的话里悟出自己需要的东西,脸上全是青涩与懵懂,“然后呢?”
没办法,他成长至今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书籍里记载了各个种类的知识,民生、兵法、谋略、历史等等,可却唯独没写如何去处理“喜欢”。
想起徐长安和魏乘澜的院子,徐遇忍俊不禁:“然后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你们俩现在这‘天涯海角’的情况,能有什么然后呢?”
“那我让人帮他搬回来?实在不行,让他搬到我院子旁边的那一座院子,这样距离就近了。”
徐长安自以为想到了妙极的主意。
徐遇扶额无奈,伸手给了徐长安一个脑瓜崩,“那之前为何把他挪出去?你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我先前以为自己克夫,与魏乘澜靠得太近容易把他给克死,毕竟半月前的那一次昏厥,当真是把我给吓怕了。”
徐长安继续道:“但今早府医去清澜院请脉,说魏乘澜身体已经大好,后续只需好生调养即可。”
徐遇理解不了徐长安跳转得极快的心思。
徐长安天天说宋霖跳脱爱作,他却觉着徐长安比宋霖有过之而无不及。
文雅温和都是徐长安的表象,外人面前翩翩清冷公子,端庄持重,一个饱读诗书的聪明人样子。
熟人面前跟个粘人精似的,脑子经常转不过弯来,显得呆憨,偶尔扛不住了脆弱得眼泪汪汪,叫人心生怜爱。
·
一刻钟后,长安院。
在堂哥徐遇那儿没有得到确切的处理方法,但徐长安还是悟出了一些东西,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心里门清。
克夫之类的流言不可尽信,世上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禁忌事项?
再说了,克夫那是命硬才克,他这个状态,人都要死了,哪算得上“硬”?反而是魏乘澜命硬才对。
同意爹娘招赘的建议,一方面是想临死之前好好体验一番与人相爱的感觉。
另一方面是自私的找一个全身心都属于自己的人,得到非血脉关系的爱。
捋清楚了思路。
徐长安起身走向衣柜,翻出几件天青色和嫩绿色的衣服,又从梳妆台的雕漆木盒里捡了几根同色系的发带,一股脑全塞进双层锦缎包袱里。
他今日要搬家!
既然是他把魏乘澜给挪出去的,那就不能随便更换主意将人再挪回来。
山不就我我就山。
魏乘澜过不来,那自己拎着包袱偷溜过去也是一样的,以魏乘澜的性子,肯定不会拒绝自己留宿。
徐长安身体弱,走得也很慢,一步三喘的,约莫半个时辰后,他才从长安院溜到了魏乘澜的清澜院。
因为选的路不是捷径。
没跟返回长安院的阿和碰上。
是以,除了徐长安自己,谁也不知道他离院出逃,溜到了偏僻的清澜院来。
此时,清澜院书房处,沉浸书中内容过久,又劳累了一个上午的魏乘澜,终归是精神不济的倒在了书桌上。
徐长安逛了正院没找着魏乘澜,便想起了对方写字很好看,就转悠到书房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魏乘澜还真的在书房!
徐长安飞快整理好衣裳,抬头挺胸收背提臀,展示出练习过的最好仪态来。
而后眼神闪躲着轻唤出声。
“魏乘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