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有许多种做法,红烧,麻辣,炝炒,各有各的风味。
要说奚白最喜欢哪种吃法,那还是当属麻辣。
辛辣呛鼻的香料配上一点香甜嫩滑的奶油成就一盘绝上的舌尖美味。
这味道奚白怎么都不会吃腻。
更妙的是,她正面吃又和反面吃的味道天差地别,一道高档原材料制成的兔肉大餐实在是令人回味无穷。
这顿饭从清晨吃到了黄昏,不是她吃不下,而是兔子已经被吃干抹净浑身没一块好地,出于可持续发展考虑,奚白只能意犹未尽的停下。
此刻被吃干.抹净的阿附正懒洋洋得躺在床上回神。
余.韵的浪潮一朵一朵的朝他打来,他全身骨头都酥软得像是泡在温泉里不想动弹。
但事后空闲,他终于有时间理理思绪了。
阿附抓起依旧赖在他身上的触手询问道,“你怎么会有触手?”
奚白张口欲将系统的存在告知,没想到嘴就跟被胶水粘合住一样动弹不得,索性就偃旗息鼓说起自己的身份,“我是妖,真身是灯塔水母,这是我的触手。”
阿附明显恍惚片刻,半信半疑得说道,“兽人世界也有妖吗?”
奚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含糊过去,还好阿附本身也并不在意她是人还是妖,不再追问。
他只在意一件事,“你以后会对别人做这样的事吗?”
“不会。”奚白没这么贪欲,今日之事已算越界,若不是为了救回阿附她不会出此下策。
“好,你既不找别人,那我也不找别人。那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
“嗯?什么在不在一起的?”奚白没想到他突然将话题拐到这上面,一时愣住。
阿附看到她这吃完不认账的白嫖怪模样,差点被气到岔气,“你,你都对我这样了,你不打算负责?”
阿附委屈,奚白更委屈,她这样还不是为了救阿附。当时他气息奄奄,三魂七魄跑了一半,若不动用她真身的原初之力,阿附是真的没救了。
至于上床只是一种手段而已,不必太在意吧。
阿附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他对奚白是真的有好感,若是这般舍身给她都不能引她一丝一毫的怜悯,那自己是否太廉价了些。
奚白见他郁结于心,气色非但没好起来反而愈发差了,赶忙劝道,“我做这些实在是不得已,况且,若是只为了救命之恩你就认定我,对你我都不公平。”
阿附听完脸色略微好看了些,他闭目不再纠结,来日方长。
“但你得保证,暂时身边只我一人。”阿附说这话完全是出于私心。一方面他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另一方面他想有个倚靠,流浪兽人的日子太难过了。
奚白没想那么多,她本就为了阿附一人而来,阿附的要求不难完成,所以她点点头也就应下了。
此间事了,该思考剩下那群兽人怎么处置了。
“白,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人?”阿附从床上直起身子本想靠坐在床栏,却猝不及防腰.肢一软摔入奚白的怀中。
他倒下后索性就侧身躺在奚白怀里,不时挑起她卷曲蓬松的发,绕着手指画圈解闷。
奚白搂过阿附,右手贴心的按揉替他化开腰间掐出的淤青。
阿附是疤痕体质,淤青若不化开恐怕最后会牵连一大片完好的皮肤。
听到阿附的话,奚白头也不抬的说道:“你经历过的我也让他们经历了一遍。”
阿附闻言顿时一惊,他猛地坐直身子凑上来询问。
不成想动作过大,牵动腰肌劳损的区域,发出连声哎呦痛呼,但这并不妨碍他听到这话的兴奋,“真的?!”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室内倒映出动人的灵光,一双眼好似只容得下她一人。
“嗯。”奚白答应一声又将他拉下,惩罚性的重重揉捏他酸软的肌肉。
动什么动,伤还没好呢,真是不省心。
“嘶,轻点。”酸软的感觉顿时激起他一颤,阿附生气得拍打奚白胳膊埋怨道。
他眼尾尤带春.情,此刻眼神一挑,蚀骨媚意动人心魄恍入奚白眼眸。
奚白被电酥的心神一晃,都说妲己祸国殃民,以她之见,男狐狸功力丝毫不弱于女狐狸,勾她一个十万年老妖怪还不是手到擒来。
奚白面上不见神情变化,手下却听话的放轻了力度。
门外渐渐传来嘈杂的喧闹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惊扰了屋内脉脉温情。
“怎么了?”阿附见奚白停下来手上的动作询问道。
“门外来人了,你呆着吧。”奚白耳力出众,两只耳朵略定点一听就知道外面是为何事而来。
她体谅阿附初经人事身体不适,这次的事情她会解决。
哪知阿附雄赳赳气昂昂掀开身上的薄被,龇牙咧嘴得扶腰坐起,随手撩起掉到胯的兽衣穿好,拖着步子一顿一顿走向门口。
“不,我要自己处理!凭什么我是苦主,我还得缩头畏尾怕他们找我麻烦?”阿附单手托腰,一瘸一拐走向门。
奚白见他实在走的艰难,索性大手一揽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托着他走,停放在后腰的手慢慢按揉缓解不适。
“待会儿就这样说吧。”
哪知阿附形象包袱一吨重,深觉出去骂架还被人扶腰有碍形象,吧唧一下打开奚白的手,柳眉一蹙瞪她,“这样我不就平白矮人家一截吗?你别添乱!”
奚白捂着被拍击的手,剑眉一挑,眼里透出几许戏谑。
别说,阿附小眼一瞪,虽然没什么威慑力但确实可爱到犯规。
行吧,龙傲天大了会自己处理问题了。
她知趣退后,双手抱胸退守后方。
阿附推开门,深吸一口气强压腿间不适正想走出门外,却在迈步时被异样的痛麻强行定在原地。
……嘶!钻心的麻痒顺着脊骨爬上脑门,阿附动作一僵,他回头狠狠瞪一眼始作俑者,还是坚强的打开门。
门外不出意外是围了一堆人,有阿附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但是此刻他们就像是站在统一战线的盟友,对着阿附这个敌方元首怒目圆睁。
“哟,稀客啊,怎么大伙都来了?”阿附本想站直显得有气势些,可惜久站失败,只能退而求其次斜靠在门上略缓解腰部的不适。
众人被阿附这轻视敷衍的态度激起怒火,三言两语就将定罪的言论如千百根毒针喷射而出。
“你这个害人精!你对灰做了什么?他现在都不能动了!”
“还有芦!”
“恶心的同性恋!你勾引巳还不够,还来招惹我家顶梁柱!你这该死的插足者!”
“就是因为他,咱部落才会粮食短缺!要不是他在狩猎不出力,那么多老兽也不至于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