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何必遮掩,我已经借你的反应得到了答案。”
“陈大人,从云梦州一路潜逃过来不容易吧?”
她居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故作镇静:“许兄你在说何人,我不认识什么陈书白,也不知云梦州在何处。”
“是吗?那为何你在之前说过自己因为被贬官,为谋生计而来?”许澈一针见血。
“许兄步步紧逼,莫非要向官府告发不成?”陈书白反问。
许澈道:“我前来东夷也自然有自己的目的,自然不会加害陈兄。”
“那你为何要隐瞒自己的女子身份?”
陈书白追问。
许澈挑眉:“你知道了。”
“方才才知晓。”陈书白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扰乱侯爷的军队?还是为了报仇。”
许澈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没必要瞒你,我的真实身份,是云城知县许澈。”
“云城?”陈书白似有耳闻。
“我也是被人设计,无计可施才想来求助金麟候,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
“原来如此,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暴露你的身份,不过也请你保密。”陈书白恳切道。
许澈点头:“自然,我不会落井下石。”
街头告示栏,夏邑正在与其他几个捕快张贴通缉令。
“大人你说此事是否可行?”
“对呀大人,咱们都张贴好几日了,全无消息,莫非陈书白躲起来了?”
宋玥道:“本官也本不打算借官府寻人。”
夏邑委屈:“那我们这几日张贴告示算什么?”
“算你们力气多。”
宋玥桃花眼微弯:“听闻镇守此地的金麟侯实力雄厚,屡有胜绩,他定能助我们寻到陈书白。”
夏邑恍然大悟:“大人是想声东击西?”
“我提前给金麟侯呈递了拜帖,一阵便可入金麟军营了,你们都回去收拾一番。”宋玥叮嘱。
“大人你放心吧,我们都安排妥当了。”
宋玥吩咐:“另外那些寻花问柳之地也要多排查,最近几个月可来了什么生面孔,或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这些人口中最能打探出消息。”
“是大人,我们这几日便前去打探。”
“孩儿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孙桐羽恭敬地跪拜于地,声洪如钟。
长孙晟浅笑着让他起身。
“你年中回来的匆忙,朕还不曾问过你有何收获,加上从国公府才回来,可有见解要说与朕听?”
长孙桐羽沉吟:“孩儿此去长岑等地,隐瞒身份探查云城知县一事,却在其中有了意外收获,发现大颂虽更新了均田制等制度,但从路再到州县,实施下去难上加难。
加上官官相护谋取暴利,擅自修改账簿,销毁证据,栽赃陷害不在话下,孩儿虽阻止了部分事情,但想必在看不到的地方这种事情数不胜数。”
长孙晟满意点头:“看来太子此去,收获颇丰。”
长孙桐羽恭敬拱手,继续道:“父皇有所不知,许澈贪污虽确有其事,但我怀疑背后另有推手,知州刘祖晟虽被贬官别处当值,但从他维护许澈的行为来看,也并非存心害她。”
“孩儿怀疑,此事与皇姑母有脱不开的干系。”
长孙晟挥手,示意侍奉的宫人尽数退下。
殿内无人,他这才道:“朕早已得知,从你来信推测,她不过想借此保住自己的党羽。”
“此事事关重大,孩儿在信中并未详细提及,许澈身世疑点重重,孩儿当初第一眼见到她,却发现她与皇姑母、皇姑眉眼皆有些相像。
孩儿便着手去查,却遭到多方势力阻拦,只得不了了之,许澈眼下生死未卜,孩儿不敢擅自决断,只得返回皇城告知父皇。”
“什么?她与你皇姑相像?”长孙晟双手微微发颤。
永嘉公主赫连歌是皇宫内心照不宣、不可提起的禁忌。
也是当今皇帝长孙晟一生的心病。
忽然闻之,难免失态。
“为何此人朕全然不知?”
“许澈双亲皆早早去世,许府上下皆由她一人打理,孩儿本寻到了许澈那告老回乡的乳母,没想到她却遭长岑州另一个知县手下暗杀,孩儿迟了一步。”
“可是那知州授意?”
“此事孩儿也派人去查了,这个知县与许澈有些私仇,本就有意治她于死地,这个知县似乎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此人眼下何处?”
“父皇您忘了,孩儿心中曾说他犯下重罪,畏罪潜逃时遭人暗杀,却没寻到杀人凶手。”
长孙晟剑眉紧拧:“你皇姑母……究竟瞒了朕多少事?”
“父皇现在不必着急,既然我们知晓许澈与皇姑母有脱不开的干系,不妨借这个关系查下去,皇姑母定在暗中与许澈联系。”
长孙桐羽猜测道。
“此事不必操之过急,许澈下落不明,无论是生是死皆要给朕带回来。”长孙晟眼角微红,“朕想让你辅助朕演一出戏。”
“父皇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