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玥看着方府门前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黑压压一片,险些两眼一黑晕过去。
也不能怪他承受能力差。
居然忘记了岁城民风淳朴彪悍,公然敢与政府提出意见。
方俊海治理此处,也耗费了多年时间。
只见这些百姓各个面露凶光手持武器,时不时观察门内动向,一看宋玥出来,险些涌上前来。
“那就是大理寺的宋大人!”
“云城知县哪去了?”
夏邑和其余几个下属护着宋玥安危。
宋玥朗声道:“不知各位乡亲们前来,可有事要告知本官?”
骚动的人群随即安静下来。
其中一年长乡绅带头道:“大人,听闻您查封了云城知县的府邸,今日又为何前来岁城?而且押送着云城知县。”
“大人可是想改变我们四县的纳税体系?”
“大人娶了知县,可是违背了查案的本质?如何让人信服。”
宋玥不紧不慢:“你们的问题,本官会一个一个解答,只是希望各位别空穴来风、被人煽风点火。”
人群又一阵骚动。
方俊海迟迟不肯露面,就意在将这烂摊子丢给他和许澈处理。
即便民众都围堵在此处,他也仿若未闻。
真是一出好戏。
宋玥也被他的演技哄骗过去。
事情顿时变得有些棘手。
宋玥一个头比两个大,他着人立即去请方俊海出来,将府外清出一片场地。
“有何问题,本官一个一个解答。”
方才打头的乡绅问道:“大人打算让我们其余三县均摊他们云城的布匹税?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吧?”
另外一个乡绅帮衬:“大人,现如今我们方知县在推行陛下新法,已经颇具成效,更何况云城向来就人口繁多,缴税是理所应当,怎好均摊下来计算?”
宋玥道:“云城知县已经被本官擒拿,奈何证据不足无法交案,且此案子牵涉整个长岑州,本官这才逐个县的查看,还望你们能够配合我们大理寺的工作。”
夏邑也道:“各位父老乡亲,虽然这纳税几百年前就定好了,但云城已经因为此事,变得人心惶惶实难服众,我们皆是长岑州的一员,应该为整片情势考量。”
“方大人之前可不会这样说,既然要体察民情,就得充分接受我们的意见!”
“这大人想必被那云城知县所蒙蔽了。”
直至最后,还是演变成了让宋玥交人的场面。
一方质朴的轿子晃晃悠悠路过,百姓陷入抵制热潮,无人关注这边动向。
轿子之中有人轻轻掀起帘幕,大半张脸都被面纱蒙住:“此地出了何事,居然如此热闹?”
“回公子,大理寺丞来灵城要挟知县更改税法,说让我们三县均摊云城空缺,真是无稽之谈。”
“哦?岂有此事?真是有趣。”轿中人显然感兴趣。
他继续问道:“此事可有出处?”
“仿佛云城知县被查抄了家产,大理寺丞娶此人后便闹着要改革税法。”外面随从说着都觉得不可思议。
“要小的说,这件事太过蹊跷,公子还是别贸然上去伤了自己。”
“云城知县?”此人顿了顿。
“是云城知县,此人现在应该和大理寺丞在一起。公子可是想到了什么?”
“本公子与此人倒是有些渊源,不曾想再次见面,此人已为人妻。”
“公子过去之事不必再想起。”随从想到府中规矩,立即噤声规劝。
“无碍,落轿,我要过去瞧瞧出了何事。”
许清清在房内撑着下巴百无聊赖。
她方才在商城兑换了一样东西,“npc相助”。虽然需要百分之五摆烂值,但能逃过此劫她便放心了。
门外夏邑换了他人,依旧盯着她不让她移动半步。门外这位大哥如同伪人,无论她说什么都无动于衷。
Npc在哪里?为什么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人?”有人冷不丁在身后叫她。
许清清差点一声尖叫,她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喜儿!”她欣喜的奔过去,“你可算是来了,再来迟些,只怕他们进来将我绑走了。”
喜儿在郊外已收到许清清送来的信鸽,得知他们在方府,没想到前来却见到如此场面。
“大人请放心,我定会带大人出去。”
许清清止住她:“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许大人在外面和那些百姓议论,尚无定论。”喜儿一路紧赶慢赶,就生怕大人出何问题。
原以为宋玥会将许清清推出去挡灾,只是她多想了。
“快,现在把我弄出去,我有事和百姓们说。”许清清叮嘱她,“只怕现在方俊海已不在府上,你务必要在灵城内找到他,绑也要绑过来。”
喜儿错愕:“大人不干脆一走了之?为何要在此纠缠。”
“喜儿,你的意思是让我就此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