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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梦文库 > 病弱老实但万人迷[快穿] > 第16章 褚宴

第16章 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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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汝瓷像是终于完成了该做的一切,安静地起身,打开门走出去。

等护工发现人不见了,慌忙寻找时,房间里已经很空。

被子折得整齐,枕头压在上面,床单没有褶皱,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祝燃给他买的小仙人掌浇了水。

宋汝瓷完成了小组的全部工作。

宋汝瓷甚至写了鼓励祝燃好好学习的便签条。

祝燃一动不动坐着,像是被什么异常锋利的东西从头顶钉穿,没法动,没法弯腰,喉咙里一片血腥气,双手和脸都一片麻木。

他的手机忽然震了一声。

不响,但祝燃狠狠打了个激灵,立刻抄起手机,不是宋汝瓷的消息……是群里的人在疯狂找他。

有人在给他打语音电话。

“祝老六!你是不是死了?”刚一接通,对面就劈头盖脸地骂,“你怎么能让宋汝瓷一个人出去?”

祝燃死死攥着手机,声音几乎变调:“他在哪?!”

……群里分享了个直播间。

直播间。

该死的直播间。

五星级酒店。

豪华套房。

发匿名短信约宋汝瓷过去,说有“秘密”要告诉宋汝瓷的,是个吃喝嫖赌俱全的黄毛纨绔——会所的常客,手段玩得很花,也曾经在徐祉安家的别墅外,兴冲冲等着“享用”猎物。

这次的豪华套间里倒是摆满了玫瑰花。

黄毛纨绔得意洋洋开了直播,说要“揭穿真相”,“浪子回头追求真爱”。

宋汝瓷还没出现。

直播间倒是已经炸了锅:【滚!别折腾他了行不行?!?】

【他好不容易才过上好一点的平静生活了!】

【老子不是来看什么狗屁求爱的,就是来骂你的,你们这些天龙人玩够了没有,拿他当人吗?当过人吗???】

【我举报了,也报警了,我当初看过直播间,应该也会被调查,都清醒清醒吧,以后别看这种东西了。】

【这是在杀人。】

【都是帮凶,所有起哄的人,助长他们这么干的气焰的人,都是帮凶。】

【我知道你在哪家酒店,黄一峰,我现在开车过去。】

【你要敢碰宋汝瓷一下,明年自己给自己上坟。】

“干嘛啊?!”黄毛纨绔不乐意,在直播间里扯着嗓子喊,“许他徐祉安玩、祝燃玩、盛锋玩,就不准我玩是吧?!”

“那个宋什么瓷,你听好了。”黄毛纨绔晃了晃手机,他可正给宋汝瓷打电话,他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电话号,“我告诉你实话!他们都在骗你!”

“你快被他们骗死了,姓徐的骗你欠债,骗你卖身,就差没害死你了!你还以为他是可怜抑郁缺爱富二代呢?”

“盛锋攒了多少次针对你的局!你想不想知道?”

“祝燃当初在直播间骂你渣男不得好死,自作孽不可活!骂得那么难听,我这可还都有录音证据……”

嚣张话还没放完,就听见砰地一声,有人重重推开门。

有人把直播的手机扣在地毯上。

一片漆黑里只听见拳拳到肉,痛揍的闷哼、哀嚎,渐渐变成服软求饶。

能闯进五星级酒店揍人的,家里都有点本事,有人捡起那个还在通话中的电话,声音很急,软着语气:“宋汝瓷,别信他的鬼话,你好,你特别好,他大爷的我还想追你呢!让这个抽象玩意儿出来截胡了……”

有人想起直播间还没关,匆匆过去,直接长按关机。

直播中断。

徐祉安的视线已经阴沉透顶,余光扫见脸色异常惨白的祝燃,瞳孔还是缩了下:“怎么了?”

祝燃低声喃喃:“Listen……”

“他好像……能听见一点了。”

祝燃发着抖,愣愣看着自己的手,他不敢肯定,还想今晚买个蛋糕给宋汝瓷,好好问一问,庆祝这件事的:“他养得好一点了,他这些天的身体好不容易好一点了,他昨天又摸了摸吉他,我出门前,他……”

砰的一声。

祝燃后脑重重撞在车窗上。

徐祉安掐着他的喉咙,瞳孔里的阴冷煞气几乎能杀人。

祝燃完全不挣扎,视线还是散的,木然回想一切可能被自己忽略的细节,直到极度缺氧的身体抽动痉挛,徐祉安才松开手,把人扔在副驾。

车咆哮着冲出去。

他们找地方换了车,分头找,又尽量把能铺开的人全都铺开。

所有可能的地方。

徐祉安的别墅,宋汝瓷的旧出租屋,学校,会所,那座桥,还有当初办livehouse的酒吧、野场舞台,宋汝瓷曾经打工的所有地方。

……都没有。

没有。

只找到了一点痕迹,照相馆,宋汝瓷去过照相馆。

借了身学士服,照了照片。

因为是很好看的年轻人,照不出完美的照片就很可惜,老板很热情,鼓励他面对镜头,还主动帮他录了一段VCR:“再试一次,能笑一笑吗?”

镜头下的宋汝瓷很温和,很安静,眼睛微微弯着。

和在祝燃家时仿佛没什么区别。

就好像听了那通电话也并没击垮他……徐祉安调出了电话录音,宋汝瓷的话很少,只说了“我知道”和“谢谢”。

宋汝瓷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

徐祉安盯着祝燃,半晌低头,盯着VCR,宋汝瓷几次被老板鼓励着再高兴点、开心点,却反而连眼睛里的光泽也慢慢变得迷茫。

宋汝瓷一个人站在强光下。

眼睛的颜色变得更浅。

他抬起手,隔着肋骨轻轻按了下心脏。

“对不……起。”宋汝瓷慢慢地说,咬字有些吃力,他在失聪后就变得更不常说话,但这是第一次,仿佛忽然间忘了要怎么开口。

他显得有点困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又试着弯了两下眼睛,不得其法,淡白的唇角抿起就坠落。

宋汝瓷像是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悄悄交流。

很隐蔽,只有很熟悉他的人才会发现他不是在出神,断断续续地,能勉强辨认出手指在写的字:我很好、不要紧、没有不高兴,遗照不笑也……

遗照不笑,也没关系……吧?

宋汝瓷和看不见的东西讨论。

宋汝瓷想好了,他赶不上真正的毕业典礼了,大概会得到一张稍微有些晚到的毕业证。

宋汝瓷决定拍一张严肃、认真、帅气的遗照。

穿着学士服的年轻人,坐在照相机前,有点拘谨又坐得很直,没有笑,瞳光温和安静,然后怔了下。

怔了下。

除了摄影师和当事人,有第三人走进镜头,没有停留,走到宋汝瓷面前。

浅色眼瞳里的光泽晃了晃。

那是种很难描述的感受,仿佛连当事人自己都不明了、不清楚、始终没有任何觉察,只是被好好捧起的下一刻,恍惚里仿佛有声细微到极点的脆响。

温润釉面下毫无预兆透出潜伏已久的裂痕。

“褚宴。”宋汝瓷茫然地说,“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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