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都通的人来了，这是陈慈音第二天才知道的。

她来找马仙洪，与他共同商议治愈陈朵之法，却见到张楚岚和冯宝宝也在。

他们身后还有几个风格迥异高深莫测的人，看上去来者不善。

哪都通做事她自知不好插手，还是救陈朵要紧。

陈朵正坐躺在床上看陈慈音给她带的动画片碟片，脸上的表情不喜也不悲。

陈慈音打开保温杯，里面是她的血和几味草药熬制成的药。

“喝喝看，看管不管用？”陈慈音充满希望地看着她。

“没用。”陈朵头也不抬一下，自顾自说。

长时间没有与陈朵相处，这人的脾气越来越怪！

“你倒是喝一口呢！不喝怎么知道没用！” 陈慈音气不打一处。

“姐姐，你总是这样。”陈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带着讥讽。

“总是对于一切都满怀希望，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天真又愚蠢。”陈朵说话刻薄得没边了。

陈慈音也不生气，只是惊讶于陈朵的词汇量什么时候这么丰富了？

“呦，还懂得骂人了，这些年在哪儿高就啊？”

“哪都通。”

陈慈音一愣，她只是随口一问缓和一下气氛，那外面那些人该不会是来找……

“外面的人应该是来抓我回去的。”陈朵无波无澜地说。

接下来，陈慈音听了一段她从未参与过的，陈朵与廖叔的人生。

动画片里滑稽的笑声仍然不断传出来，可气氛中的悲伤却在无声地蔓延。

“对不起。”陈慈音默然，如果她不曾离开，悲剧会不会仍未发生。

“姐姐，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们都是自由的。”陈朵浅笑。

“给我选择吧，我要的不是被拯救，而是结束这一切。”少女平静地给自己下了死刑。

若换作平时，陈慈音肯定还要劝说下去，但现在她看着陈朵那双如死水一般的绿色眼睛，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开盖的保温瓶里的热气不断散去，陈慈音在一旁枯坐，借着动画片的背景音想了很久，而后默默地把保温瓶旋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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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陈慈音离开时，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天了。

哪都通的人似乎和马仙洪打起来了，有一处地方火光震天。

神仙打架，陈慈音自觉绕小道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