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赛前不是特意买了行李箱,随身换洗的衣服是允许带进赛场的。
许诺想起这个就来气,狠剜一眼周隼逸:“我一落地没多久就遇见了他,一直追着我,为了逃跑方便把行李扔了。”
害得她要穿这一身过夜。
周隼逸此时便显得很理亏,摸了把高鼻梁,不自然道:“我一开始又没追你,跟你说着话呢,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接跑了,我能不追么?”
许诺:“荒郊野岭,你默不作声跟在我身后突然开口说话,谁遇见都会吓跑!”
周隼逸:“喂!我这么一张帅脸,这样的实力,害你还要趁你不注意?分分钟把你绑走了好不好?”
眼看这两人呛声,卫言虽乐见其成,但还是弯腰伸出双臂穿过少女胳膊,托住膝弯,将人一把抱起。
这个姿势两人已做过很多次,在医疗车、白塔时许诺行动不便卫言总这样单手抱她。
是以,如今虽改成了双手抱,她觉得别扭但也没措不及防,只是道:“我身上有血。”
虽然不是她的。
卫言:“嗯,我也是。”
许诺:“你要干什么?”
“找个地方休整,烧水,洗澡。”
三人坐在一片湖泊前,脚下是细碎的石子和沙砾,热烈的篝火噼里啪啦炸着火星。
夜月下的湖比白天增添了几丝神秘,澄澈宁静的湖水倒映着漫天星光,也映画出三人的神色各异。
周隼逸盯着篝火上架起的那一口铁锅:“你别告诉我,你来参赛还带烧水的锅?”
卫言引着树枝促长火势,不理他。
他们刚才劈砍的细柴干燥酥脆,火势很快便烧得旺盛,没盖的铁锅中升起蒸腾的水汽。
许诺抱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走到卫言身旁:“谢谢学长。”
她穿着一件比她身形大了许多的衬衫,边缘盖到膝盖处,因为过于宽松整条衬衣都直上直下,像一条不合身的睡裙。
卫言望见她大敞的领口,危险地眯了眯眼。
许诺顺着他的视线低头,耳廓顿时染红,忙把最后一粒扣子也扣上。
周隼逸还在无知无觉地瞧着铁锅里缥缈的水蒸气,咂嘴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居然有人比赛带锅?”
在他的印象里,比赛就是一群哨兵火热地战斗,不论赢了输了还是受伤,菲诺主办的赛事里总会有补给点,直接喝他们的营养剂就完事。
至于换洗衣物……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的,但比赛多次,每回也就带一身备用,毕竟这十几天算是战斗版荒野求生,输赢才最重要,谁还有心思捯饬自己。
……他的备用衣服都是怕打架红眼给撕破,没了遮羞布。
眼瞧着许诺小心将脏污衣服叠好规整,周隼逸忽而后知后觉地琢磨,自己是不是有些糙了?
卫言扯过许诺手里的脏衣服,放在一边。
许诺:“你干嘛?”
青年指了指锅中烧热乎的水:“等我洗完,两件衣服一起洗。”
他们要在赛区待两周,许诺没了行李只能穿他的,若还想尽量维持整洁体面,衣物是一定要及时换洗的。
周隼逸不明所以:“到时候真遇到对手,架打个三天三夜,人都找不着北,根本没时间换衣服。”
许诺当然知道这些,她初时带行李来也只是备用,并非要在艰难的比赛条件下搞特殊,只想着若有余力就让自己干净舒适,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促进比赛发挥。
毕竟比起浑身黏糊糊臭烘烘地打架,干净清爽时人的状态都会好一些吧?
她现在心中更多的是疑问,同周隼逸一样,十分好奇。
卫言参赛带一口锅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