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言放下手机，看样子是处理完了事情，他面无表情，“这个位置不考虑，汉滨明年或者后年要在最北改造建立游乐场，并且会建造一个新的商场。到时候那边的胶原大厦会整体迁移到汉滨周边开发区，如果公司立在那里，需要多建一栋楼，耗时耗工——”

许正言看着方案上的三个地点，心中思考了一下，“汉滨大厦，在这里租一层办公楼，进行隔音装修，并且打造隔间主播空间。”

许正言起身扣住西装，“分公司的负责人下周就来，同时，需要大量招聘人手。”

“好的许总。”

许正言大步离开，在车上打开电话，“钱咏，查到了吗？”

“查到了，是吴立。他们公司年初要进行上市活动，并且现在在扩大招募主播的打算，同时他合作的媒体都收到了一些好处和爆料，真假不知道。”

“果然是他，现在直播行业真的是什么牛头马面都能进来吃一杯羹了。”

钱咏翻着资料，顿了一下，“我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星娱？”

“嗯，”钱咏找了个地方坐着，“星娱的那个爆料，是吴立埋下的一个炸弹。他用这种手段和媒体做交易，让媒体向下深挖，然后找一个切入点直接让竞争对手失去资格。而且他对付刚成立的小公司也是直击痛点，不过吴立这个人之前一直行事谨小慎微，不会让其他对手查到他和媒体的任何关系。怎么这次我这么轻松就查到了？”

话音刚落，钱咏意识到了什么，他极速地翻着手里的资料——

在吴立公司名字那一页，除了他和许江，还有一个人。

起初钱咏并没有看到这个名字，因为他没有印象。

“程子英？”

许久不出声的许正言忽然冒出来一个人名，钱咏嗯了一声，他决定将资料收起来，再去调查一下程子英的相关信息。

“许总，我一会再去查一下程子英的相关资料，查到了立马发您邮箱。”

“不用了，”许正言深呼一口气，“我知道她是谁。”

—

许正言办公室内，余行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不知过了多久，发现有人拍自己，他朦胧间看到了钱咏的身影，坐了起来。

“小余，这段时间你在家里直播，先不要出现在公众面前。”

钱咏熟练的坐在一边打开笔记本，神色严肃地办公。余行还有点懵，他看着钱咏在键盘上打着飞快的字，却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我刚刚看到了网上的消息，学长…许总他…”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许总这段时间在汉滨没什么时间，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多给他发点消息。”

余行眨了眨眼睛，“好，不过我想他看到消息也不会回。毕竟很忙，我还是不打扰，先好好练游戏，争取在主播分区赛上拔得头筹！”

敲键盘的声音停了下来，钱咏露出一个浅笑，“好，这里暂时有我就好，你的主管那里我也已经说清楚了，从明天开始你直接在家直播。”

鼻青脸肿的时候家人一般会特别心有灵犀。余行前脚裹着睡衣刚踏进门，后脚他妈妈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儿子，妈看到一个新闻，特地来问问你呀——喔唷！你这脸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

余行定睛一看自己的手机，靠！开着摄像头对着自己，他立马关闭然后贴耳：“摔了一下，不不不小心把脸摔破了——你说什么新闻啊妈？”

“你别骗人了，你从小就喜欢打来打去，我还不知道你？上过药了吗？”

余行只好以沉默作答：“上过，很痛！”

“还知道痛那就没事，”余行的母亲生气的呼了一口气，“你改改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毛病吧，少冲动——”

“知道知道了——”

“我看到你上次带回来的那个老板，他和他公司的主播搞一起哦？小许看着也不像那样的人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行一听，这八卦消息传的速度也太快了，连他爹妈不怎么上网的外星人都知道，可见许正言要承受不小的言论。

“没有的事，公司已经在处理了。许总我很了解，有人造谣而已。”

“噢…那就好——对了，我和你爸准备过年的时候去你那里，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啊！”

挂断电话后，余行翻着网上铺天盖地造谣的文字，他自己的消息倒是很快销声匿迹，没有什么水花，反而许正言的倒是哪里都有痕迹。

很多无意间说出的中伤话语一下子像潮水般涌了过来，似乎要将人淹没、窒息。刺眼的文字仿佛一把把尖刀，整齐地向同一个地方发泄。

这些戳在许正言的身上的，余行只觉得心脏顿疼。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疼，是一种什么体验和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