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沉默了几秒上下扫了夏永夜一眼,“头发像,但是你这个身板……从电视机里爬出来能把电视剧撑坏。”
夏永夜,“……”
夏熠明把嘴里的三明治咽下去,拉拉夏永夜的衣角,“他说你胖。”
周朗,“……”
夏熠明又补充说,“我记得贞子是黑头发不是红毛。”
周朗捂脸叹气,“二世祖,有时候不必太较真。”
夏熠明把三明治里的煎蛋挑出来,“二世祖,你叫我吗?”
周朗无意识脱口而出了,但是看夏熠明的样子好像不怎么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周朗在乱成一锅粥的脑子里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夏熠明问,“二世祖什么意思?”
周朗的表情瞬间凝固,二世祖问二世祖什么意思,他要怎么解释,怎么解释才能避免尴尬。
夏永夜坐在病床边上,“夸你呢。”
周朗,“……”好一对卧龙凤雏,亲兄弟啊。
夏熠明哼哼着眯起眼睛转过身拿出手机开始搜索‘二世祖’,“你说我是败家子!”
夏永夜歪头,红色的长发滑落肩头,几缕红发落在敞开的领口里,遮住锁骨,“难道不是?”
夏熠明又把青菜挑出来,发狠吞下最后一口三明治,“你们两个有点良心行不行?你,尤其是你!”夏熠明站起来指着周朗,“我每天睡陪护床照顾你,竟然骂我是败家子。”夏熠明委屈地跺脚,满脸疲态,比刚下夜班的还疲劳。
周朗自知对不住他,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不对啊,二世祖也不是他先叫的啊,他只是顺口了而已。周朗看向若无其事的夏永夜,夏永夜又赶紧别开目光,把头发顺到肩膀后面。
周朗艰难裂开嘴笑着说,“对不住,我真只是顺口了。”
夏熠明反正不信,又看向夏永夜,“你在外面怎么称呼我的?”
夏永夜的扑克脸上有几分不可置信,眉毛微微挑了下,像在说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夏永夜竖起枕头垫在背后,“二世祖。”
夏熠明生闷气地坐下打开另一块三明治的包装,也是先把煎蛋挑出来再把青菜挑出来,只吃里面的培根。
周朗,“煎蛋不好吃?”
夏熠明指着流心的煎蛋很嫌弃,“我感觉没熟,我不吃生的东西,半生的也不行。”
“国外不都水果沙拉,牛排要七八分熟,你一个国外长大的吃不了生的,挺奇怪的。”
夏熠明吃掉了半块三明治,“谁说过国外长大的就一定要按照他们的习惯吃,我不吃生的,要喝热水,收起你的刻板印象。”
周朗手臂又开始疼,距离上次受伤还没几天,伤上加伤,他的脸色也惨白得难看。
“周郎!”吴立左手提着排骨汤,右手提着鸡汤,还背着一个大包,门口一站像是回娘家的大女婿,“周郎啊周郎,我建议你办个医院的月卡,不对,月卡不行,年卡,三天两头跑医院,以后住这儿不好吗?”
“闭上你的乌鸦嘴少咒我!”
吴立放下排骨汤和鸡汤,排骨汤的保温壶是汤圆悦的,至于鸡汤周朗猜是陆开的,“这都谁带给我的?”
吴立放下背包,“排骨汤是小汤圆拜托妈妈炖的,至于鸡汤是傅法医托我带过来的。”
周朗惊得睁大了眼睛,“傅法医会做饭?”
吴立笑笑,“她说现学的,特意买了煲汤的砂锅,专门为你煲了人生第一锅鸡汤。”
连默不作声的夏永夜都不可思议的看了眼装着鸡汤的保温壶,又默不作声地扫了周朗一眼,淡淡垂下眼帘小小叹了口气。
周朗的表情足以用石化来形容,傅冰雨办公桌底下有个小电饭锅,平时煮煮泡面或者烧个白米粥,有次烧糊了搞了满办公室的浓烟引发了火警警报,当天就给刘兆发没收了,结果第二天她就拉了个拖线板到解剖室外面去烧粥了,还蹲在那儿吃,里面往往躺着具刚解剖完的尸体。
周朗捂脸,“据我了解傅法医只会煮白粥和泡面,这次炖鸡汤没有烧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