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题：我的系统回来了。

“好了，小花同学，继续说吧。”五条悟摘下了他的眼罩，蓝色的眼睛在仔细地观察周遭的咒力流动，但他什么咒力都没看见，就好像世间的咒力都被吸空。

日向花也知道他在观察着什么，肩膀一下子塌了下来，毕竟她自己也慌张：“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点猜测。和我交流的人，嗯，祂应该是被时间和空间的乱流挤散了，所以我俩联系不上，也是因为这样，我不知道要怎么收集，也不知道要收集多少。”

“反正来到这里肯定不是阴差阳错，都签了契约了。”

五条悟只是在思索着：“契约？”

家入硝子也忽然发声了：“祂？”

日向花只能一个一个回：“岩神的契约「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我那边的五条悟和恰斯卡签订了契约，就是保护我在那个世界的安全，与之对应的，我们将属于五条派。”

五条悟眉头一挑，忽然问道：“你确定是那个世界？”

他可是在日向花被切碎时感受到了僵化，正好从喉咙开始，逐渐侵蚀内脏，连反转术式都毫无用处。只不过在被完全僵化之前，那种感觉瞬间褪下，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日向花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总之她个人依旧认为这是个平行世界，接着她回答了家入硝子的问题，“之所以称之为祂，是因为系统应该是由提瓦特那边的人操控，至于是谁，我不确定，而且是神明本人也说不定。虽然我个人觉得是派蒙，但派蒙应该也是个神？不知道，那边好复杂。”

“但是我联系不上了，连式神都召唤不出来了。”日向花有些沮丧。

“不过还好，我的能力还在！”日向花重新为自己打气。

五条悟很迅速地给日向花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然后披着微弱的星光回到了办公室，开门便看见硝子正靠在窗台上抽烟，她的面庞被烟熏得模糊不清。

五条悟关上了门，站在关口许久。

“现在是十二月二十五日，”硝子开口打破了安静的气氛，“圣诞节了。”

五条悟像是有点脱力地坐在沙发上，手上还抓着眼罩，笑道：“是啊，圣诞节了。”

硝子捻灭了烟，淡淡地看着他，道：“所以你们都是人渣，特别不负责任。”

五条悟大声喊冤枉：“分明只有杰那个家伙才是吧，我可是超级帅气又负责的麻辣教师GOJO桑诶！”

硝子冷笑一声：“人渣。”

五条悟弯下了脊背，像是轻声感叹：“差点变成和杰一样的人渣了呢。”

“好痛哦，硝子。”

“活该。”硝子嘴上半点不留情。

同窗四年，她如何能不知今日五条悟这打法，从来就不是抱着活下的希望去的。所以她的同期不仅人渣，还都很蠢。但她的手还是发动了反转术式，修复了五条悟根本没力气修复的细小伤疤。

没办法，她只剩下一个同期了。

【嗞……滋滋——】

睡梦中的日向花很不安稳，她感觉自己的皮肤在灼烧，内脏在崩碎。不是被斩切的那种，而是那种无力的、被什么黑暗的东西侵蚀，然后慢慢腐烂她身躯的疼痛。她根本睁不开眼，无能为力的自责快要淹没她，还有那种至亲死别的悲伤……

【滋……滋滋——探索者？探索者…日向花！醒过来！】

好吵……

日向花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完全忘记了昨天的生死一线，忽然她猛地起身，“完了完了，要去训练！”

等到急匆匆又迷瞪瞪地洗漱好之后，她这才想起：已经到新世界了啊。

[系统？你回来了？]

【探索者你可算醒了啊，昨天‘qi——’咳咳，昨天我们可担心死了。】

日向花并未发现系统遮掩的发音，疑惑道：[我昨天怎么了？除了被宿傩切死过一回外，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了。]

【什么？！你居然还被宿傩切死过？！完蛋了，我还以为你只是梦魇住了，这下麻烦大了。】

日向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复活食物不是有用吗？”。还想再多问问些什么，但是系统那边似乎又一次下线。

“算了算了，还好回来了。”日向花抓紧看看任务，系统回来了就有任务发布了。

果不其然——

金色加粗的委托亮起在眼前【恶念残影——收集被宿傩杀死的躯体（0/7）】

日向花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一定是与权柄微粒有关，她决定去一趟高专外。

但五条悟觉得不太好，“虽然不知道你的复活是不是有限制，但你现在已经没办法限制我们的咒力了，我想是你口中的祂回来了吧？”

日向花点头，“不愧是五条老师，祂回来了，所以我不会受伤的。”

“不行哦，你现在是我的学生呢，老师可是要为小花同学的安全负责呢！”

日向花很纠结地皱眉道：“可是我必须收集它们，而且我所复制的式神能力很强，与你都有一战之力，况且我马上就能召唤第二位式神了。这样即便有一位式神被留在上一个世界，我也还能在这里召唤一位。”

“但小花同学的熟练度太差了，全是破绽哦。”五条悟摸着下巴思考了许久，忽然以拳击掌，“这样吧，正好忧太在外面呢，你和他一起吧。”

说干就干，五条悟拨通了乙骨忧太的电话，对方非常信任五条悟，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在乙骨忧太接她一起出去前，日向花忽然问：“我想知道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尸体在哪里。”

五条悟的神情忽然变得好安静，像是被遥远的、厚重的潮水袭击了一般，他的声音有些轻飘飘：“在硝子医生那里哦，小花同学可以回来后去看看，说不定已经火化了啊。”

日向花很知趣地没有多问，毕竟在网络上热传的片段里，就有许多这对双胞胎姐妹被宿傩杀死的片段。虽然不清楚她们和五条悟的关系是什么样的，但那份凝实到几乎喘不了气的悲伤做不了假。

乙骨忧太见日向花也很安静，便在出了高专很远之后解释道：“2017年的平安夜，诅咒师夏油杰发动百鬼夜行，在整个东京放出了上千只一二级咒灵，失败后，被五条老师亲手杀死。”

“但他是五条老师曾经的挚友，而那对双胞胎姐妹，是夏油杰的养女。似乎在死前，拜托了五条老师关照，但是她们被宿傩杀死了，没有全尸。”

日向花在庆幸自己没有看过这个故事时，也感到无尽的悲伤，她闷闷道：“如果这个世界有神明，那一定是个疯子，祂一定热衷于看美好的事物被摧毁。”

荒凉的涩谷、破碎的新宿、横行的咒灵与诅咒师……

她看见无数哭号的人，无数咸涩的泪。

“这就是战争吗？”日向花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