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灿掐着脖子,叫苦不迭。
就在维纳契斯准备把陈灿一脚瑞下去的时候,维纳契斯似乎又“卡壳”了,只呆呆望着陈灿,没在进行下一步动作。
陈灿趁机远离了危险边缘,维纳契斯步步紧紧逼,最后掐着陈灿的脖子把人拎起来。
你别……
陈灿如蜉撼树推着维纳契斯的手臂,维纳契斯又卡住不动了,慢慢松开了陈灿,陈灿没了束缚,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撑着地面剧烈咳嗽,试图把咳咙里的石头咳出来。
显然是没有用的。
陈灿只得作罢,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幅极具冲突力的画面。
维纳契斯用自己的两根手指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眼眶,生生地把自己的两颗眼睛给剜出来,两颗眼珠包裹着淡金色,圆溜溜地滚到陈灿脚边。
疯了。
陈灿条件反射般弹开。
然后…
不知怎么又惹到维纳契斯了。
她踩过自己的眼珠,准确无误地掐住了陈灿的脖子,稍微一用力
“啊啊啊啊——”
“咔咔”两声,头和身体就从脖子中间分离了。
眼睛都没了,拧脑袋还这么利索。
陈灿知道现在的场景肯定比刚才生挖双眼更具冲击力。
辛好看不见。
陈灿的头被维纳契斯扔到地上时,卡在喉里的水晶石经被落震落,从连着头的那部分的脖子里掉出来。
喉咙至少不卡了,头只是掉了,总还能拼起来的。
陈灿操纵着自己的躯干一步步艰难地朝自己的头出来,好容易走过来了,那具笨拙的身躯又艰难地摸索着自己头颅的位置,看起来骇人又滑稽。
可惜那具躯体还没摸到自己的头颅就被维纳契斯一脚踹进了深渊。
靠了,我真是靠了。
陈灿欲哭无泪,现在仅存一个脑袋也蹦哒不起来了。
请你再高拾贵脚,把我头也踢下去吧。
陈灿发不出声,只能心里咆哮。
维纳契斯像是读懂了他内心一般,对着他的头用力一踹,在空中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
在陈灿完全掉下深渊前,看到了一个黑影从树底下跑出来。
大概是欧燃屿吧。
陈灿闭上眼,安然地坠下深渊。
欧燃屿看到陈灿的“头”掉了深渊。
陈灿不会死。
他告诉他自己。
欧燃屿平静地面对着维纳契斯,一定步步走向她,最后把手伸向她的脖子。
他想掐住维纳契斯。
维纳契斯空洞的眼眶望着欧燃屿,本能般偏头躲过。欧燃屿极速转移方向,到底还是掐住了维纳契斯。
同时,他腹下一凉,有什么东西穿过他的腹部。
维纳契斯一只手贯穿欧燃屿的腹部,欧燃屿面不改色,维纳契斯被掐得更紧,直到听出两声“咔咔”的断裂声,欧燃屿才掐着维纳契斯走向深渊。
维纳契斯已经不知道往欧燃屿腹部捅了几个窟降了。
“都去死吧。”欧燃屿轻声说道,掐着维纳契斯坠下深渊。
他们都回家吧。
陈灿迷糊不清地想,他隐约觉得自己要落地了,他可能要永远待在这里了。
意料之中的落地感没有到来,陈灿只觉得自己下坠的速度变得极慢
像是在空中飘着。
他睁开眼,双脚已经着地。他的身体又连在一起了。
不过并不是这个世界的躯体,而是他
现实中的身体,连痣的位置的都一模一样。
陈灿做梦似的掐了一下路膊。
不痛,是梦,假的。
陈灿非常笃定,但走几步后便像真正的世界了。
远处望高楼林处,车道熙攘,近处看小巷阴暗潮湿,楼墙斑驳。
陈灿站在十字路口。仔细看,还看见路边停着的自行车滴着水珠,
迎面驶来一辆小粉色小电驴,电驴上是一个黑暗壮汉,视若无睹穿过陈灿。
陈灿习惯性侧身躲开。
神特么地正常。
按照剧情发展,陈灿推断这是维纳契斯之前生活的地方。
掉到这里来,说明维纳契斯有还有什么事情想让别人知道。
以陈灿多年的追番经验来看,反派一般拥有破碎的家庭,以及不幸的童年。
极其悲惨的人生。
所以,要看维纳契斯如何不幸,还是看她在自己的想象里实现遗憾?
陈灿理所当然地以为如此。
市二中。
关于维纳契斯,陈灿目前只知道维纳契斯和市二中有关系。
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市二中。
难不成维纳契斯是外地人?
根据地标显示,这里确实是陈灿所在的城市。
难道时间不对?
按理说也不是,看建筑的现代化程度,市二中起码有60年建校史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二中平白无故消失了。
这不是废话吗?
应该说在维纳契斯的世界里,维纳契斯让它消失了。
到底是有多恨这个学校,才直接让它原地消失。
陈灿寻找无望,进了一家甜品店坐下。
一进门,前台小姐姐就挂着甜甜的笑,两个酒窝像甜熏熏小蛋糕似的。
陈灿后面还有两个人跟着进来了,小姐姐温声说了句“欢迎光临”
那两人就随便找到两个位置坐下,扫码点单,一切都很没有破绽。
陈灿百无聊赖地趴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的街道。
不算近的街对面,阴暗的角落里,不知道是猫还是什么东西从垃圾翻出来一个娃娃,只看得到一半,另一半没在黑暗中。
陈灿视力不差。
那娃娃分明是白头发的。
只不过是脏了些。
陈灿急匆匆地穿街而过,压根没注意到转角处有一个人也朝这边走来。
到底过是转角处更近一些,陈灿走到的时候,那人已捷径先登,把娃娃提在手中。
那人手里提着娃娃回头刚好和陈灿对上视线。
陈灿在看到那人侧脸时,已经说不出话了。
欧燃屿,又是欧燃屿
是现实中的样子,不是游戏中的黑人。
“陈灿。”
欧燃屿提着娃娃叫了他一声,陈灿默默地别过头,结束了这一尴尬的对视,弱弱回了一句:“又碰面了”。
看了太久的游戏建模,突然不适应。
“你有什么发现”。陈灿问。
“维纳契斯。”欧燃屿把手中的娃娃的展示给陈灿看。
确实够破的,原本白色的头发和躯干,现在黑一块黄一块,甚至有密密麻麻的霉斑。
头发打结成一块块的,用纽扣做成的眼睛只剩一根线连着,挂在脸颊上。
“她是真正的维纳契斯。”欧燃屿道,“之前见到的,有一个不算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陈灿有些点疑惑。
“她们共用一具躯体。”
人格分裂吗?
这么说来也有过可循,维纳契斯
有时看人如看屎,说话带着蔑视。有时却呆滞空洞,表情漠然,杀人如麻,像个机器。
“假的那个已经进入同化恶化期了。”欧燃屿道。
恶化期,把自己眼睛生挖出来,把陈灿头拧下来,差点把欧燃屿捅成两半……
可想而知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存在。
“去找她吗?”欧燃屿问。
当然找,不找就错过真相了。
“走!”陈灿丝毫不拖沓。
天空低鸣一声,不久便下起了细碎的雨。静谧的雨声,像是一支安眠曲。
整个城市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