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人之间的那种暗暗的意思,落梨如何不明白,他憨笑一声,“陆大人孤家寡人,自然不懂夫妻间的情趣。”
最近没有吉日,县衙里并没有人来过陆家。这一点,陆殊途很确信。
但即便如此,他的呼吸仍乱了几分,“哦,不知落小郎何时成亲,某竟然没有收到请帖。”
“还是落小郎小肚鸡肠,连杯酒水都舍不得请某来喝?”
“又或者,落小郎并没有成亲只是在框某不成?”
这些话又快又急迫,实在不像陆殊途会说的话。
落梨垂下眸,似不知如何回答。
同归匪夷所思,“你还想吃我的酒?莫说我还没成亲,就是成亲了,你有多大脸?还想来讨我的酒喝?”
世家贵族什么酒没有的喝?陆殊途自然也不是那种闲的蛋疼,有功夫到处交际的人。
一句话就道出了两人并没有成亲,望着对方微微颌首,淡然又自得的神色。落梨眼中划过一丝暗光,“既然陆大人这么想喝,这机会总归也跑不掉。”
定了亲,剩下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
自方才确定后,陆殊途再未有过失态之举,而是慢条斯理道,“原来小落郎竟然如此狂妄,也不怕出了什么意外。”
意外可以出现在何时何地,甚至是临门一脚。
这相当于明示了,这句话一落,落梨立刻就退到同归身边,紧紧的贴着人。
对此,陆殊途只深看了两人一眼,提步就走了。
晚间
隗谭跪在地上,行容狼狈举着一封文书,“郎君,白日是你不要我说的。”
文书撕开了道口,上面还能看到的到曾经封口的红字官印,正是陆殊途和同归的定亲文书。
定了亲,就会有文书入户,一式两份。
而退亲则会拆开文书用朱笔在二人的名字上画叉,以示驳回。正常流程是府衙里会来人通知双方,在最终确认一次,才会将订过亲的文书送到双方手上,如此方才算结束。
只是日子久了,很多好的规章流程都已经流失了。
比如同归退亲的文书交到了同母的手里,陆殊途的这份应该返回到陆公手里,
可返还文书的时候,陆家没人,府衙里的人就递给了门房的墨梭,那是陆殊途的人,他们认识。
后来隗谭要汇报消息,墨梭就给了他,让隗谭带过来一起汇报。
哪知出现了这种意外。
理清了来龙去脉,隗谭只觉的委屈不已,他是要汇报的,是主子打发他走的。
陆殊途深叹了口气,“你惯来是废话连篇。”
言下之意是指每次隗谭来都是些鸡零琐碎之事。
隗谭浑身一震,备感冤枉,“可是主儿,落小郎的日常就是如此啊!”
生活又不是唱戏,哪里来那么多波折离奇。况且落小郎成日除了念同归,想同归,剩下的就没了。
旁的暗卫汇报工作,都会有些赏钱。轮到他了,事无巨细的汇报,可得到的总是张臭脸,久了隗谭都愁的慌。
陆殊途本是勃然大怒,闻言气笑了,“你的意思还是我的错了?我想你作为暗卫,应当能分清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不成想你的脑袋被狗叼了,这种事还能瞒着不报!”
出色的探子能力不该于此,倒叫人以为是哪里混来的奸细。这话疑有所指,指摘隗谭的能力,其中之意叫不免叫人骇然。
不过片刻,陆殊途就想出了惩处,他看着跪地的隗谭,淡声道,“我记得你从一字辈,现如今从二吧。今后好好当差,别等哪一日人头都不在家了,才想起脑袋是个好东西。”
闻言,隗谭面如死灰,在也说不出来话。
陆殊途手底下的暗卫有严格的等级划分,从一字辈到五字辈层层往下,皆是个中翘楚。层级之间的台阶并不是那么好跨的,即便上头的人折损了,位置空了,也不会是下头的人随便替补,而是能力强者才能坐得上那个位置。
隗谭能做到一字辈是付出了非常大的心血,而若无重大差错事故,一般撼动不了他的地位。
如今领到这种重罚,则是意味隗谭犯了大错。
空气静的可怕。
陆殊途却这边一连又发作了好几个人,连看门的墨梭都处罚了,一时间剩下的众人人心惶惶。
陆殊途坐了半夜,熬到面色发白,这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去往陆公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