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顿觉得幸福不妙,尤其是同母白天说的那些,让同归后知后觉的回过神,“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同母被吓得眼皮直跳,当即起身,“走,套马,出去寻他去。”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这时候,要找谁去?”
同年达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他还穿着白天出门时那身官府,看起来并无大碍。
同归瞬间松了口气,走过去迎接,“父亲,我们看你迟迟不回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同父僵了一瞬,很快重重的叹了口气。
同归瞬间心拎了起来,“怎,怎么了吗?”
同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顿了顿,又顿了顿。就当同归心提到嗓子眼时,他忽然道,“为父饿了。”
同归:……
同母:……
怕两人暴起打人,同父连忙解释,“在殿外站了一天站的头昏眼花,好不容易等到下值,却没带饭食,只能在宫里用了一顿,没想到,那菜忒难吃了。”
皇宫的菜难吃吗?其实不然,只是相较于贵人,给官员准备的就是流水线的菜式。并且由于饭点太忙,御膳房更是早早就做好了普通官员的菜,到了中午那菜不知道温了多久,菜叶都黄了。
那些当官久了的,明显熟悉此道,都是三两个掏出自家准备食盒,找个空地也就解决了。
同父第一次进宫上朝,哪知道这些门道。
而且即便是升官,同父的官在大大小小的官里依旧不够看。更是连站都站不到金銮殿里面,只能是顶着寒风在外头聆听圣音。
一番下来,同父是苦不堪言。
同父大倒苦水的将这些事情说了,同归瞬间哭笑不得,“这下我可觉得紫禁城好了。”
同母听着也觉得诧异,安慰道,“没事,明天就给你准备好吃食,让你带过去。”
同父点点头,坐下来就要吃饭,可身上那股子味道却熏的同归直皱眉,“父亲,你净手了吗?”
饿了这么半天,在叫人去换衣服显然耽误时间,不合适。但净手却是很快的,水盆就在饭厅。
同父被嫌弃了连忙站起身在下人服侍下净手,可背过身时,面上却划过一丝沉重。
家里的饭菜自然是可着主人家的心意做的,同父吃的心满意足。
饭毕,已然不早。
同归也很有眼力见的不打搅夫妻两的温情时刻。
人走后,同父洗过澡便躺在床上摸着胡子,似随口道,“囡囡要相看人了?”
同母点头,“自然,囡囡也大了。”
同母之所以动作那么快,其实还有一个方面,就是怕同归沉浸在过去,久了伤身体。
“你怎么知道?我上午决定的时候你不在家呀。”同母又想到什么,“升官的事不是说好了先不说吗?”
闻言,同父转了个身,背对着她,避开了同母另一个问题,“你们这又是裁衣又是打听适龄郎君的,消息自然捂不住。”
同母还想再问,不料传来一阵长长的呼噜声。过了半晌,她摇头笑了一下,吹了烛火,也上床休息。
黑暗中,静谧无言。
同父睁开眼,忧心忡忡。
翌日
同父又是天擦亮就走了。
同归来请安的时候,只看见同母呆坐在那儿。
“母亲。”同归没多想,毕竟父亲天天在家。忽然要天天上朝,任谁都怪不自在的。
同归想要分散同母的注意力,决定舍身,她狠狠闭了闭眼,伸出手,“母亲,不如给我看看那册子吧。”
同归脸上的那种痛苦,那种绝望都不是装能够装出来的。
同母看的一乐,找出册子,就递过去,“诺,看看吧。”
薄册在手,同归别提多难受了。忍,就算是一坨大便,她今日都要夸出个花来。
同归做好心理建设,深深的吸了口气,终是还是打开了。
不得不说,同母找的这些人,还是有点水平的。不管身家,单是看脸都是赏心悦目的。
当然,和陆殊途是没有可比性。
册子翻来翻去,很快就到了底。同归头低低的埋下,手却停在其中一页,“这是……落梨?”
“是呀,我想了想,其实落家条件还成。落梨那孩子与你也相识,更是对你有意,你若是选了他也不是不行。”同母思考的多,在有限的条件里更是要注重孩子的幸福。
况且落父虽然不怎么的,但是落母却很好。
嫁人的话,婆母的性格也很重要。毕竟在内宅还是女人们打交道最多。
同母叨叨的解释了一堆,谁料同归根本没听进去,她停在落梨那张画像里,久久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