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听毕,便抬手将覆在头冠上的红幔摘下,刚要取下厚重的头冠,只听屋内的一行人全都嘭地一声跪在地上,诗儿俯身跪地,急忙劝道:
“公主勿要摘下,这红幔头冠需是由驸马亲自为公主取下才吉祥的,婢子这就给您带上。”说完便要起身去拾随意放在床上的红幔。诗儿取红幔时,安宁已将头冠摘下放到床边,还未听着诗儿说话,跪于一侧的女官见公主又取下了头冠,皆惶恐不安,为首跪着的女官声音颤抖地说:
“公主自行摘了红幔头冠于礼不合,于婚不祥,还请公主重新戴上吧!”
诗儿正要再去取头冠,被安宁伸手止了。众人只听公主说道:
“我累了,你们先下去吧。诗儿,带礼官们去外间休息。”
“是。”诗儿听此,只好放下手中的红幔,走至跪于一侧的女官面前。为首女官本想再说什么,但见公主神情淡漠,侍女亦坚执,只能起身施礼,领着众人徐徐退了出去。
诗儿安顿好女官便回了屋,见公主已走至窗边,只得将床上的红幔头冠理好放于案桌上。将杯子用茶水浸了两遍,方倒了半杯茶呈予公主。
“公主这一上午着实累了吧,身子可有不舒服?”
安宁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润润,便放下了。
“我无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公主,应该已是未时,对了,娘今日早上做了些杏仁酥给公主,让我带在身上,说公主在婚房需等一下午,又无膳食可进,这杏仁酥吃着方便,公主饿时能垫垫。”说着便将袖子里用纸包着的杏仁酥拿了出来。
“阿姆心思最细密,我没什么胃口,你吃了吧!”
“公主可是不舒服,我去寻随行的女医官来看看。”
“我只是不饿,哪里要看医官,你吃些吧,我坐着歇歇。”
安宁随意地坐在了椅子上,仍然看着窗外。诗儿见状,也只将杏仁酥放在了桌上,走至安宁身旁为她揉揉肩背。
“公主在看什么呢?这外面的景儿真精致。”
“我在看风,今日的风很暖。”
安宁在听风,看风,想着如风的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