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是一眨眼的事情，程也这半年却是度日如年，高强度的文化课学习，和来往米国的几十张机票。

很难打听，林覃添不告诉任何人，只在交杯换盏的商业晚会上传出讲林既白送到米国读书的消息。

这半年程也捏着林既白留下的纸条穿梭在国外的各个大学的林荫道，想找到被林覃添藏起来的他的宝藏。

等程也在答题卡上填涂完最后一道选择题，看着穿过窗户的那道光束照射在写完的试卷上，照出一片明亮,空气里漂浮的灰尘缓慢移动着，很慢，一切那么慢又好奇怪地很快。

林既白离开的半年，和现在结束的高中三年。

很不真实。

程也听着宣布考试结束的广播声，在嘈杂起来的空间里，拥挤的人潮压缩着本就闷热稀薄的空气，他走出教室，走出那栋教学楼，在熙熙攘攘里再走出校门口。

周遭太乱了。

有欢呼着终于结束高考的学生。

有觉得自己考砸大哭的学生

有站在考场外等待的家长拥抱安慰着自己的孩子。

有感动落泪的老师。

很多种情绪，有哭的有笑的，程也的面无表情也在这热闹被打破。

“宝贝儿子，毕业快乐！”

穿过熙攘人群，宋女士穿了身儿漂亮的旗袍倚靠在程先生身边，挽着他笑魇如花，两步上前张开双臂把程也抱住。

他爹在一旁也拍拍他的肩膀，“儿子，毕业快乐。”

程也毕业了。

他收到的第一份毕业礼物是半年前给林既白定制的外国设计师的作品，一条很漂亮的裙子和一对同元素的戒指。

程也拿出一只戴在自己手上，摸了摸雪一样柔软润滑的裙摆，在想林既白会不会喜欢他送的告白礼物。

欠了这么久的告白，不知道男朋友还会不会原谅他。

第二份礼物就是收到了发小打听到的林既白的消息。

加州大学最新一届入学了一位很漂亮的华国学生，男beta，白皮肤，姓林。

程也当即买了最后的一趟红眼航班，直飞米国。落地时天大亮，加州是个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