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既白根本没收力，甚至还手力道比林覃忝大不少，不过可能是因为老东西脸皮更厚，倒是他自己的脸上指痕更明显。

有些冲动了，晚宴过后不知道林覃忝还会发什么疯，林既白想，不过他确实忍着恶心也在林覃忝面前装不出可怜。

唯一有点超出事情预期发展的应该是，程也这边好像也有点坏了。

闻不见满屋子信息素，但优质alpha的信息素威压他都能感受到一点。

目前这种情况不用想已经满屋子横飞的alpha信息素了。

他要在程也说话之前说点什么，林既白坐起身，在程也嘴巴将动未动之时精准的把自己的贴上去。

薄荷糖的甜味带起一枚轻柔的吻落在程也唇角，程也觉得仿佛触到一弯满月，亦或是一朵花，柔软的，温暖的。

事实上林既白的计谋是成功的，程也确实有那么几秒头脑空白，完全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

目前为止除了程也在外的所有情景林既白都是预料到的，得知自己成绩时的暴怒，动手，面目扭曲满眼喷火的神情又丑又可笑。

林既白主动退开，程也呆了好几秒追着他凑上来，像小狗追着肉骨头。

“程也。”林既白只是叫了声他的名字，程也直接点头给了林既白一个肯定的回答，“可以。”

林既白的眼睛眨了下，带有几分询问，“你不问我？”

“你做什么，我都帮你。”

林既白说出的话却不像他的嘴唇一样柔软，“帮我打他一顿。”

“好。”程也好像立马就要起身，被林既白按下。

噗——

“这么听话啊。”

“算了，小狗还是围着我转圈圈最可爱，不要去咬那些脏东西。”林既白眯着眼睛笑。

“你今天好像很不一样，一下就成熟了呢，是发型的原因吗。”

程也看了他好一会儿，把打过人的拳头藏在背后，圈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

林既白眼神一动，等了会儿没听见人回话，胸前的湿濡感越发明显，林既白把程也从自己怀里拔出来，程也顶着通红的双眼看他，眼泪流了一脸。

林既白微怔，笑他:“怎么哭了。”

程也不说话，突然凑上去亲他的嘴，特别难过的，想用这样的方式确定眼前人是真实的存在。

程也用他仅有的经验，伸出舌头在林既白嘴里乱撞，眼泪混着口水在林既白口腔中转。

林既白不合时宜地品味，心想，原来像程也一样幸福长大的小孩眼泪是也咸的。

程也为什么哭，可怜我吗，还是同情我？林既白想不明白，捏着程也的脖子不让他亲。

“程也，”林既白用手背擦拭脸上程也的口水，“你为什么哭，是在可怜我？”

程也水洗过的黑眸亮的很，眼眶通红，脸上还都是泪痕，还有莫名其妙的眼泪一直在流。

林既白觉得这场景实在好笑，他也确实笑出了声。刚刚还觉得他成熟了。

但程也显然不觉得，他很认真的看着他，声音也很认真。

“不是可怜。”

程也牵起林既白的手放在自己心脏位置，觉得这样他碰不到，又自己脱了外套和上衣，望着他的眼睛说，庄重又严肃道:

“林既白，这叫心疼。想帮助一个可怜的或者受伤的人这叫同情，想代替一个人受伤或者受苦这是心疼。”

程也指着自己的心问他:“感受到吗，它在哭泣。因为喜欢你，因为心疼你，不是可怜。”

林既白听清楚了，放在身侧的手指轻轻颤抖了两下，而后归于平静。

轻柔的吻又落在林既白唇角，凑的近了，林既白能清晰的看清自己惨不忍睹的脸在程也瞳孔中的倒影。

他蹙眉，不想再看了，转移视线任由程也在他唇上小狗一样舔来舔去，声音很小，琉璃色的双眸水光盈盈，“我知道了，不要说话。”

林既白带着喘息的声音传进程也耳边，“我们不一样。”

程也叼着林既白被他咬成玫瑰色，不再苍白的唇自然接话，“是，我知道我们不一样。”

“你和我们都不一样，”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黏糊，“你是公主，你漂亮。”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没打算把少年alpha的话放在心上，但腰上的温度一直烧到林既白的心口。

空气中静默了一会儿，身体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林既白有被程也冷到，直言不讳:“好冷。”

程也突然把眼泪都擦在一身昂贵的西装上，抱紧林既白，埋头在他颈侧慢慢亲了几下，说，“我来。”

“我带你逃跑。”

“挺好，西服口袋揣着高脚杯还来带我逃跑。”林既白捏了捏程也的脸，把他藏在身后握紧还在渗血的拳头抚开，力道并不怎么强硬，话里有话，“要保护好。”

“不要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