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是因为她的捉弄,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捉弄她,而她无法反抗,从而会形成麻木性的退缩。
棠溪孑面带微笑的递给她一个荔枝,“喜欢吗?”
温娣眼睑低垂的看了眼她手中的荔枝,小心翼翼地接过,在她的注视下吃下了她递过来的荔枝,大气不敢喘一声,“喜欢。”
“先别急着喜欢,我这还有更好的东西送你。”棠溪孑神秘地拿出礼盒,“拆开看看。”
温娣警惕地不敢拿,她不认为她会送她什么好东西。
“这么紧张干什么?”棠溪孑跟她套着近乎,“跟温老师相处了几天,我也想通了,发现温老师跟别的家教都不一样,或许我们可以和平相处,这些水果是我特意让人为你准备的,目的就是对之前的无礼表示歉意,如果温老师觉得不够有诚意,你想要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我就只想跟你道个歉。”棠溪孑说的非常诚恳。
温娣看她表情不像假的,“道歉我收了,你能想通是最好的,这礼盒就不用了。”
棠溪孑难过道:“看来你还是没原谅我。”
“……”温娣沉默了一秒后于心不忍的收下,“现在可以上课了吗?”
棠溪孑挑了挑眉,示意她拆开。温娣无法,只能照做。
“啊。”在礼盒拆的一瞬间,伴随着一声震耳的尖叫,礼盒被温娣扔开。
“这,这是什么?”温娣惊魂未定道,手脚止不住的发颤,嘴唇也跟着颤抖着,眼不敢再多看那礼盒一眼。
“礼物啊,不喜欢吗?”棠溪孑好心的替她捡起来。
彼时听到动静的佣人跟管家已杵在门口。
棠溪孑冷眼扫过,“谁让你们过来的?”
“管家。”
管家默默地看了眼吓破胆的温娣,无声叹了口气,接着关上门,对着身后的佣人道:“都去忙吧,没有小姐的吩咐谁也不许进。”
棠溪孑拿着礼盒步步逼近她。被打开的礼盒里躺着一个鬼娃娃,手脚被钉子钉在礼盒中,束缚着它即使被扔掉也能牢牢钉与之中不动分毫。
鬼娃娃瞪大的双眼下是两道如瀑布般的血泪,血泪而下,沾染了整个礼盒,礼盒里都是鲜红的血色,似哭诉着不满,但它的嘴却大敛着,上挑的嘴角像是在开怀大笑。
似哭又似笑的被封钉在礼盒中,看得人毛骨悚然。
“怎么了?不喜欢吗?”棠溪孑伤心的问道。
“我听说你有个弟弟,这是精心准备送给他的见面礼。”
“啪。”温娣胸口大浮动地上下起伏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脚是软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拍掉她手中的礼盒,她只知道她要保护弟弟,她不允许任何拿她的弟弟开玩笑,“疯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允许你拿我弟弟开玩笑。你这种人活该没人要你,活该大家都躲着你,这都是你应得的,你不配得到任何的关心。”
“你该下地狱,不对,你连地狱都不配。你就不该出生于世,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你笑什么?”
被骂的棠溪孑非但没生气,还哈哈大笑着。
清澈的笑声回荡于整个书房。
“骂啊,怎么不骂了?刚刚不骂得挺起劲的吗?”
“你说的都对,我就不该出生于世。”棠溪孑突然止住笑声,表情变得阴冷,双手掐住她的细颈,眼神发狠,“你以为我想出生吗,她们在生我的时候有考虑过我吗,说生就生,说不要就不要,随便把我往这一扔,到底谁是恶魔,你不觉得她们比恶魔更令人作呕吗。”
此刻的棠溪孑在温娣眼里完全不像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她的成熟超出她的认知,她错了,她不应该随便把她当场一个普通的小孩。
十二岁的棠溪孑身高就已一米六二,而温娣也就只有一米六。
她手上的力气更是不容小觑。温娣的脖颈被她掐得难以呼吸,脸涨的通红。
她拼命的拍打着棠溪孑的手,挣扎着。
棠溪孑哼笑着松开她。
得到喘息的温娣依旧护着自己的弟弟,瞪着她道:“你想怎么捉弄我都可以,但是,我弟弟不行,你敢动他分毫,我必跟你拼命。”
棠溪孑回头望向被她打开的门,书房里只剩下她一人。
对着空荡的门口,棠溪孑突然笑了起来,“还真是与众不同呢,弟弟有什么好的,能让你这么宝贝他,为了他竟然敢反抗我了,这不挺有胆气的嘛。”
棠溪孑:“温娣。”
“醒了。”坐在主驾的温念偏头眼含温柔的看向她,“又做梦了?”
“你最近好像梦到她很频繁。”
棠溪孑掀开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按下车窗,迎面吹来的是阵阵海风,望向平静的海面,清醒了不少,“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温念关上车窗,“刚睡醒,小心着凉。”
“他有回消息吗?”棠溪孑口中的他是指宋霁骁。
两个小时前棠溪孑给宋霁骁打去电话,他没接她的电话。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后来又给他发了消息。
有些事需要当面谈才行。
既然他躲着她,那她只能主动找他。
温念:“没有。”
'你敢动他分毫,我必跟你拼命。'
温娣的声音随着梦境遗留在脑海中。
棠溪孑头靠后枕,闭目,手揉了揉眉心,“给喻尚渊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