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霁骁倾身而上,把棠溪孑困在身下,狭小的空间,卧躺着两道身影,紧密贴合,呼吸交错,视线相对,一个眉眼无边,一个冷眼阴寒,一个体寒嬉笑,一个体热燥郁。
“你刚才也是对他这么笑的?”危险的语气质问着嬉笑的她。
他不知道这个‘他’具体指代的谁,他只知道话中暗藏着浓浓的醋味。
宋霁骁眉头轻皱,这是喝了多少。
封闭的空间使得棠溪孑身上的气味变得更加浓厚,但他又不敢开窗,她的手太凉,凉的像她的心,捂不热。
手长的他腾出一只手在后排摸索着打开了单独的出风口和空调。
燥热的他开着热空调没一会儿就已额头冒细汗。
“心情好不能笑吗?”
“这么霸道?”棠溪孑双手勾上他的后脖颈,“不过没关系,姐姐就喜欢霸道的。”
“喜欢?”宋霁骁讽刺道,“你到底喜欢谁?”
棠溪孑搂下他的脖颈,在他耳侧嗅着,“哪来的醋味?”
一滴细小的汗珠挂在额前碎发上,随即滴落在她倾洒的发梢上。
棠溪孑轻笑,“这是热得发酵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脱了。”
宋霁骁早被她扒拉的衣冠不整,随手动两下,他的卫衣就被撩起,线条清晰,结实如精雕般的腹肌展露无遗。
面对棠溪孑赤裸裸的目视,宋霁骁少有的羞涩,慌张地正襟而坐,手忙脚乱地摆正自己的衣裳,眼睑不停地闪烁。
霎时车内响起一声爽朗的笑声。同时,棠溪孑也跟着坐起,下颚磕在他的肩头,眼眸低垂,手缓缓而下,轻声耳语,“这么热?”
宋霁骁神经紧绷,僵硬如木,‘咚咚’的心跳声慷锵有力,棠溪孑软无骨似的攀附在他身后,耳侧酥麻,奇痒无比,粗沉的呼吸声代替了他的回答。
“你喝多了。”宋霁骁低哑出声,手抓住她捣蛋的手,紧握在掌中。
“好疼,轻点。”棠溪孑带着坏的娇声道。
果不其然,下一秒嘴就被堵上了。
“闭嘴。”
宋霁骁嗔斥着,她知不知道她那声音对于一个成年男生有多大的吸引力。宋霁骁下意识着眼眸扫向前座,虽然隔音,但也不允许,不允许她在除了他之外有任何人的存在,这嘴真该给她缝起来。
棠溪孑从他口袋里摸出了烟和打火机。
打开车窗,刺骨的冷风灌进车内,吐出一口薄烟,“假正经。”
宋霁骁夺过她手中的烟,拧灭,关上窗,义正言辞的问:“你为什么给他打电话?”
见自己的烟被抢,棠溪孑努努嘴,“小气鬼。”
再趁其不备顺走他兜里的余烟,只是这次没找到打火机。
“啪”的一声,车内燃起一小团火焰。
棠溪孑黑瞳中的橘光一闪而过,留下嚣张的俊颜,恨眼对望。
棠溪孑掏掏自己的口袋,示意他看。
秒变狗狗眼乞求:我真没打火机,借个火呗。
哪知宋霁骁不但冷眼旁观,还没收了她的烟。
没的商量,就是不给抽。
棠溪孑失笑,兴致缺缺,“好吧,不抽就不抽。”
“他现在是我的助理,程女士安排的,我没法违抗,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现在作为老板的我喝多了自然是给他打电话。”
“这有什么问题吗?”棠溪孑说的理所当然,也毫不避讳。
就算不知道,猜也能猜出来她口中的程女士是谁。
想到她像犯人似的被关在病房,宋霁骁的眼眸不免多了一丝心疼。
语气也不再强硬,“我呢,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棠溪孑晃晃脑袋,若有所思,“万一坏了你的好事岂不是天打雷劈?”
“到底谁才是。”宋霁骁怨声低低道了一嘴。
棠溪孑在他失神之际成功点燃了新烟,玩转着打火机,火焰灭了又燃,燃了又灭,车窗外的景物一闪即逝,云烟随风而散。
黑幕下的道路清冷安静,匀速而行的车与风相伴,发出声声呼声。
就在一切静然之际,悠扬的歌声动人心弦。
“大风车吱呀吱哟哟地转。这里的风景呀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
“棠,溪,孑。”歌声的主人咬牙道。
这是她非要他唱的时候,她偷录的。
“好听吗?”
“我看太安静了,来点歌声作伴。”棠溪孑拿着手机招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