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乐时予的手抚上他伤口的时候,他愣住了,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红晕一直从脸蔓延到耳朵和脖颈。
为什么,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被他摸到的肌肤似乎在发烫,一种强烈的酥麻感从胸口传至全身。
伤口泛起的微弱痛感和酥麻感混在一起,让他有些承受不住,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汗珠从额头上滚落,眼中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乐时予摸了一下就回过了神,像被烫到般连忙收回了手,他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太好,并没有察觉到徐子琛的不对劲。
徐子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将衣服撩下,偷偷看了眼旁边,幸好,没有一个人往这边看,没人看到他不雅的样子,松了口气,喘着粗气在原地缓了许久才平复下来。
乐时予摩挲了一下手指,看着徐子琛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要不要再去医务室一趟?你身上的伤看起来挺严重的。”
徐子琛摆了摆手,拒绝了乐时予的提议:“不用了,我这伤也就是看起来吓人,其实过不久就会好个大半,不需要再去处理了。”
乐时予听后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皱眉,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宿长安虽然一直和其他人在聊天,但其实一直在偷偷关注着那边,他看见了徐子琛不仅将衣服撩了起来,而且乐时予还伸手碰他!
他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只觉得血液都往上涌,就在他控制不住想上前的时候,他脑子闪现出徐子琛的一句话:“你不是也喜欢乐时予吗?”
就是这句话,让他的脚步顿住了,他没再看向那边,专心的和其他人聊着天。
他们又聊了几句,便一边说着一边向教室走去,宿长安临走时看了一眼依旧和徐子琛聊的开心的乐时予,张了张嘴,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和其他人走了。
徐子琛瞥到他们先走,心里浮现几分犹豫,但还是开口提醒道:“时予,他们先走了,你要不也先回去吧?”
乐时予愣了愣,转头见身后果真一个人也没有,想了会后,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你也快点回去吧!”乐时予向徐子琛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徐子琛看了一会乐时予离开的背影,乐时予并没有回教室,而是下了楼。
徐子琛直到他消失在视野中才收回视线,摸了摸脸上的伤,略微的痛感让他不适的“嘶”了一声。
徐子琛摇了摇头,没再关注脸上的伤,回了教室。
乐时予下了楼后去了趟厕所,他洗了把手,一边洗一边发着呆,他是在想徐子琛和宿长安打架的事。
他并不相信徐子琛的解释,他们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有心想知道,但是从那两人嘴里肯定是得不到答案的。
他回神后将水龙头关上,随意的甩了甩手,走出了厕所。
在外面闲逛的人很多,因为不用上课,学生们大多都去西校区后面的商场逛街了,也有一些人去了游泳馆或者是其他休闲地方。
临沂二中里有不少人家庭背景显赫,他们的家庭分分钟能安排他们去名校,去国外上学,但是却都选择了临沂二中这个小小的省重点。
家长不想让孩子受苦,便大把大把给学校捐钱,像是徐子琛家长,就给了学校五千万。
这些钱都用在了学校建设上,甚至校方在学校内建了一个对外开放的大型商场,足有七层,十分豪华。
恒温游泳池,体育馆,商店,各大奶茶店…种类可谓十分齐全。
最近学校又觉得宿舍不够好,所以打算新建个教学楼,现在新的宿舍楼还正在建设中。
虽然一天在校时间比较长,但学习其实算不上紧张,到了晚上时学校还会发些甜品零食,平时的各种福利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乐时予走到教学楼门前的转角处,正准备进去,却刚好与正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乐时予头撞到一个人温热宽厚的胸膛,隐约闻到一股香味,十分浅淡。
他被撞的退后了一步,懵了一瞬,连忙道歉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过了一会,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平静淡漠的声音:“没事。”
他心里泛起一点点波澜,抬头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了那人。
站在他面前的人赫然是沈墨白,他比乐时予想的还要高一些,他身高也有一米八几,但也只是堪堪到沈墨白胸口。
他那双眼睛里依旧平淡如水,眼眸微微垂下,却并没有看他,说完这句话后他便绕过乐时予走出了教学楼。
乐时予回头看向他,他背依旧挺得笔直,像是棵青松,墨黑色头发挡住了大半的耳廓。
乐时予鬼使神差的看向他左手腕,他左手腕上戴着一个手链,和照片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他又想起沈墨白递水的时候,那时他用右手递水,而他那垂在身旁的左手上似乎也是戴着这个手链。
乐时予觉得他一定很喜欢这个手链,也或许它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
他没有接着想下去,呆愣愣的看着沈墨白离去的背影,看他走的方向,他大概率是去商场。
乐时予觉得有些意外,逛商场这事放在他人身上很正常,但是他却怎么也不会把这个词和沈墨白联系在一起。
他的手摸上早已滚烫的脸,暗自羞恼的拍了拍,胸腔内急促的心跳似乎向他宣告着什么。
他想他大概率是对沈墨白一见钟情了,乐时予无奈的笑了笑,说是一见钟情,但在他看来,这就是见色起意罢了。
他原来是这么肤浅的人吗?他自己都有些意外,对方对他根本没有印象,自己和他满打满算也就见过两次面,对方甚至到现在都没正眼看过他,而他就这么沦陷了?
乐时予想了许多,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默不作声,最后轻笑了声。
算了,挺好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