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弋伸手去接那收纳神器的小袋子,指尖在她手指上蹭了蹭。
她看到燕沄的脸马上红了,她笑了笑——而燕沄错过了这笑容。
“你知道,醉眠琴一直找不到主人,或许把它归还给沐叶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端木弋说道,“你肯定有在他面前帮我说话吧,要不然怎么会直接给我。”
“谢谢。”端木弋说道。
燕沄觉得有端木弋在旁边的这些天过的闲适又安逸,端木弋虽然还是话很少,但是对她很好。
她发现自己有很多时候都想抱一抱或者亲一下端木弋,但是又在有动作之前把那些不正常的念头压了下去。在和她相处时,燕沄还时不时会脸红心跳。
她害怕端木弋会察觉到什么,所以在每次感到自己有点不正常的时候都尽量躲避。
这对她来说太荒唐了,让她一时有一些迷茫,在心里感叹怎么会这样。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和端木弋靠的太近了,才会有那么多非分之想,才会这么躁动。每天和她朝夕相处,同床而眠,难免会这样的……是吗?等到自己走了,离她远一点了,应该就会好一点的吧。
这一天,端木弋又问她去不去草原,她一口答应下来。
她们一路散着步,去往大草原。
大草原辽阔无垠,天空碧蓝如洗,千奇百状的云也在上方自在地飘着。草原上随处可见牛、羊、马,它们成群结队。马群在开阔的草地上,好像随时准备奔跑;牛群和羊群则是在靠近河流的地方。还可以见到放牧人。
端木弋牵了两匹马来,递给燕沄一匹。两人上了马,就在大草原上奔驰着,耳边只有呼啸的风。
燕沄觉得北方和南方还是很不一样的。北方草原壮阔,江南水乡秀丽;北方萧瑟肃杀,南方明丽和煦。
北方有马群嘶鸣之声,江南有丝竹管弦之音。
两人策马跑了很久之后才停下来。在草原稍高一点的地方,燕沄和端木弋先后在草地上坐下。
“在大草原上骑马比在江南的街道和城郊骑马痛快多了。”燕沄笑着对端木弋说。
“嗯。”
燕沄看着远处正在吹笛子的牧人,说:“以前只听说过城郊牧童会骑在牛上边走边吹笛子,大草原上的牧人也会吹着笛子啊。”
“嗯,”端木弋道,“放牧对他们来说很辛苦。草原太辽阔,没人同他们说话,身边只有牛群和羊群,他们会对着羊吹笛、说话。在你们那里,对牛弹琴大概是一个骂人的话,可这在草原上却算得上是比较常见的事。除此之外,他们还会唱各种各样的歌。”
其实是一种看不见的、无边的孤独。
端木弋把燕沄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回去,对她说:“这样来说,草原的一切好像都是寂寞的。你喜欢这样的草原吗?”
燕沄被她的动作弄得有些慌乱,躲闪着眼神道:“当然喜欢啊,我怎么能因为它的孤独寂寥就无视它的开阔壮丽。”
喜欢它的开阔,也要承受它的孤独。
“更何况,在草原上骑马之时,耳边只能听到风声,那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草原上传来咩咩声。
燕沄笑了笑。
山里和乡间陌上的牧童会吹各种山歌和牧歌,而草原上的笛声开阔又悲怆。即使她们都不说话,在笛声中静静坐着也会觉得惬意。
她们在草原上坐了一会,直到日落之时。
端木弋忽然拿出一样东西,在燕沄腰间摸索了一会。
燕沄看到自己的腰间多了一个腰链作缀饰,那腰链上挂了很多看起来晶莹剔透的粉色石块,每一个石子好像都被细心打磨过。
夕阳下,燕沄看到端木弋平时冷淡的眉眼染上了晚霞绚丽的色彩。
燕沄开口道:“端木小姐……我……谢谢。”
“我好像没有什么能给你……”燕沄有些不知所措。
端木弋伸手摘下燕沄的一只银耳链:“那这个就给我了。”
“好,只不过,那耳链我已经戴了很久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燕沄低头看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腰链。
夕阳下的大草原,如同金戈铁马的战场一般,好像只等北方的风一吹,漫天的黄沙就会浩浩荡荡席卷而来,和霞光融为一体。
端木弋看着燕沄,忽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我刚把你带来端木府的时候,你比上次来时还要瘦。”这些天脸上倒是长了些肉。
“瘦一些不好吗?”燕沄有很多时候都不大划分的清美和丑。
端木弋果断地否认:“不好,你脸上肉多一些好看。”
“那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把脸上的肉长回去。”
直到太阳完全下山,两人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