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沄,准备好了没有啊?”
“好了,我们走吧!”燕沄走出屋子,差点与外面高挑俊美的男子撞了个满怀。两人一起出去,与外面的两名年轻弟子会合。
“大人,这次你真的不参加吗?”一名年轻弟子问。
“不参加了,那是属于你们的机会,我已经不年轻了,不适合参加了。”美男子说道。
“有很多大人都已经不参加这次大会了,没什么好感叹的。”另一名年轻弟子说。
这两名弟子分别是乐复和贝如禁,两人是年轻一代中最为优秀的弟子,这次一同去参加梨花大会。由戈妄带着三名弟子一起去参加每三年举办一次的梨花会。
名字虽如是如此,但实际大会内容却不如听上去那么文雅,不过是一些各门各派会些武功的聚在一起打打杀杀,比出个胜负来。只是,能把大江南北的名家子弟都请来聚在一起,也算是让人期待的一大盛事。
本来习武者可以御剑飞行,但此时的四人却有闲情逸致纵马前往聚集地,饱览路上的风光。
江南本就秀丽,此时又是初春时节,路上一片花明柳媚,四人骑马驰骋而去,算是一场痛快的春游了。但随着越往西走,这种秀丽的风光逐渐被山石树木所替代。
等他们慢悠悠地到达目的地,已经是三天后了——正赶上大会开始的前一天。
这里倒是热闹不少,可以看到来自不同世家、不同门派以及不同地域的人,他们的长相面貌和衣着也各不相同。四人来到一家看起来还算有牌面的客栈打算住下。
他们在客栈中一楼的某个角落坐下,就听到一个声音从远及近传来:“戈大人,真是久闻大名,没想到您比传闻的还要年轻英俊些。”
燕沄抬头去看来人。此人相貌无可述,一副不引人注意的脸,也只是穿了一身简单的衣服。
“是哪个杂门杂派的。”燕沄这样想着,看到自家大人站起来应付来人。
“谬赞,不知大人贵姓。”戈妄客客气气地说道。
此人把手一摆,爽朗地说:“鄙人赵柏,只是南疆一个小地方的乡巴佬罢了,跟碧水云轻可比不了!昔日曾目睹戈大人风采,便让我难以忘怀啊!今日得与戈大人面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位赵柏又在那里自顾自喋喋不休了很久,戈妄也没插上几句话,最后才道:“那就不打扰戈大人吃饭了,再会。”
戈大人有些疲惫地说:“再会。”
赵柏的一番话说的洪亮而慷慨,还好客栈里人来人往,跑堂的也在使劲吆喝,热火朝天的,没有太多人注意这边。
“大人请,”乐复盛了碗汤放在戈妄手边,“饭菜还未凉,那大叔话也太多了吧。”
贝如禁道:“也没什么吧,什么人都会遇到的,难免有些人更善于交谈。何况此时来参加梨花会的人不在少数。”
此时客栈里人多了起来,喧嚣声不绝于耳。四人吃完饭就上楼去了。
燕沄来到自己的那一间屋子,往四周一扫,里面干净整洁,没有可指摘的地方,虽然贵是贵了点。等燕沄沐浴完已经月上梢头了,她熄灭了屋里的灯,安静地躺在客栈的床上,有一些期待明天的梨花会。
梨花大会之前也举办过,那时她的年纪尚小,很可惜自己没有参加。如今已经十四岁,初长成一个少女,褪去了一点稚气,在各种技艺上已经有了很大的长进,才被允许参加梨花会。
“我已经长大了。”燕沄想,渐渐沉入梦乡。
即使昨晚燕沄睡得很早,但第二天还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燕沄,起来吃早饭了。”门外是戈妄的声音,虽然是催促的话,却很温和。
“我马上来!”
不愧是繁华之地的客栈,人流来来往往,总是很热闹。燕沄下楼时,却在乌泱泱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们,飞快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早上好,师兄师姐。早上好大人。”
贝如禁和她打趣:“燕沄还是这么贪睡呀!”
“没有!只是刚刚好那时候又睡着了。”
“贪睡就算了,还要替自己找借口。”乐复哼了一声,满脸不信。
“爱睡懒觉再正常不过了,至少没有什么烦恼的事可以打扰她睡眠。”
乐复撇了撇嘴,心里痒痒的,戈大人总是偏心她。
四人吃完了早饭就走了,路上遇到了很多同样前来参加大会的人。这还是很好辨认的,他们往往负一把属于自己的独特的剑,飘飘然行于大道之上。四人策马从大道上过去,没有停留和谁打招呼。只有身后被扬起的尘土扑了一身的小弟子叫道:
“哎,刚才过去的是碧水云轻吧!”
“想必就是了。啧啧,不愧是碧水云轻的人,何等英姿!就这么策马而过都自成一番风韵。”
等到四人来到大会举办的场地,那里已聚集了很大一批人,虽然算不上什么人山人海,但也够让人眼花缭乱的了。初来的燕沄不禁捏了捏自己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