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鸿业咂了下舌:“确实是太快了些,不过快点也合理,早听说越行远身体不好,还心梗过,我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哪天他先去了,虽然现在不讲究守孝了,但你们多少要顾及点,总要晚些日子再结婚,越明烛可能是考虑到了这个。”
祝南山手指自己,头冒问号,化身经典表情包:谁要结婚,我吗?
姚遥:“但是我总觉得越行远会是让他俩给气死的。”
“啧,小嘴巴闭起来。”大概是参与到别人的人生大事可以让人忘记自己失恋的苦,姚鸿业兴致勃勃,带着鼓励拍了拍祝南山的背:“别担心,越行远那边我去对付,家长就是要跟家长谈。”
姚遥嘿嘿一笑,看向祝南山:“你师父教过你算日子没,正好今天在这儿,你算个良辰吉日呗。”
“没教过,教过也忘了。”祝南山终于插上话了,但已经放弃挣扎,“刚还说订婚呢,怎么突然又结婚了,再说又不让领证。”
姚鸿业:“这倒是,去国外领证也没多大意义,但婚礼总要办的,不过我觉得日子不要定太早,这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早有婚约。”
看着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他的婚礼怎么个办法,祝南山终于想明白了之前越明烛的奇怪反应,原来“上你家户口本”等同求婚,原来面红耳赤不是因为吃了辣的。
他就说越明烛能和他的家人相处很好,这脑回路分明就是一家的。
祝南山看了眼自己的手,空空如也,噘了下嘴,连戒指都没有,我这就是有(未婚)夫人士了?
也行,那可是越明烛耶。
从此他就不再是枇杷视频太子爷,他是整个集团的老板爹。
他还真是个祸水。
祝南山倒没有多激动,结婚不结婚的他本就无所谓,反正也不需要靠结婚去证明什么,越明烛开心就好,再说了,难道不结婚越明烛就能离得了他了?
他只是借此,提出了早就想做,当前对他来讲更重要的事:“我今天也想去越明烛那住。”
姚鸿业和姚遥正聊得起劲,闻言聊天戛然而止,脸色看着就有些不太乐意。
祝南山原本就心虚,除夕就没在家里过,虽然那是因为在家吵了架,姚鸿业亲自放的人,有情可原,但春节总共几天,初一还想去跟别人过,从他爹的视角看,多少有点过分。
但祝南山现在有理由了,挂上讨好的笑说:“我们刚订婚耶。”
姚遥:“哼。”
姚鸿业是个怕家里冷清的可怜老头:“是啊,刚订婚就天天往人家跑,你自己说,我去年一年才见到你几天?”
“那……”祝南山眼珠子一转,哄他爹:“我婚后把他带回来住?”
“他听你的?”
“他不听我的听谁的,再说他那个房子跟样板间似的一点人气儿没有,他有什么可留恋的。”
“行。”姚鸿业就很好哄。
午饭后他们一家又在山上闲逛了会儿,傍晚,姚鸿业怎么把祝南山从越明烛小区地库接走的,又怎么给送了回来。
越明烛正在猫房躺着,听到开门声,吓得一个激灵,胸口的猫都给抖了下去。
他只来得及翻了个身,还趴在地板上就和走出的祝南山对上了眼。
越明烛咧嘴,给他未婚夫露出个不好意思的假笑。
“你不会一直没起来吧?”祝南山问,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放到茶几上,走进猫房,蹲下身双手拉住越明烛的胳膊,把他往外拖。
“起来了,”越明烛顺着祝南山的力气往他身上爬,“你让我起我就起了,去书房……干了点别的,然后回来跟猫玩,那猫在我身上睡着了我又不能动,我就又躺下了。”
越明烛毫无罪恶感的甩锅。
其实是他下午又不高兴了,求婚成功的喜悦只持续到开始研究订婚事宜,越明烛发现自己意外选择了最草率的求婚方式,隔着手机,打视频,连戒指也没有。
然后他说是研究订婚,实际看了几个小时的戒指款式。
但是再多的戒指都不能弥补祝南山潦草的求婚了。
他想祝南山当时肯定也被冲昏了头脑,没顾得上别的,等过后反应过来,虽然不一定会指责他,但一定会感到遗憾,多年后回想起来,总比别人少一个像样的求婚仪式。
越明烛到最后也没能想到解决办法,只能心情晦暗的去猫房等待祝南山回来。
越明烛被祝南山半拖半抱,两人一起倒在了沙发里,猫见自己的人肉垫子跑了,也追了过来,跳上越明烛的背,三只动物叠高高。
“咋了你又?”祝南山胡乱揉搓越明烛的头发,“中午不还挺高兴的嘛,谁又惹我们啦?”
“我自己。”越明烛闷声闷气,“我没给你准备戒指。”
祝南山心想还真让姚遥他俩猜对了,合着就我自己不知道自己订婚了。
“关于这个,”祝南山熟练地将话题带跑,“我爸建议咱俩如果要办婚礼的话,越早越好,我们正好在庙里嘛,他就让人算了日子……”
“哪天?我都可以!”越明烛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