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秘密?什么事对你来说能称得上秘密?”越明烛快要喘不过气了,这几天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的那个可能压的他胸口疼,他甚至不想听祝南山自己说出来,自虐般闭上眼,主动问道:“姚遥是你男朋友?”
“什么东西?!!”祝南山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尖叫一声从床上弹起来,双臂抱住自己在地板上转圈蹦跳,试图抖掉浑身的鸡皮疙瘩,他一时顾不上体谅越明烛脆弱的神经,吱哇乱叫:“啊!你说什么!37℃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啊!”
越明烛被他的惨叫吓得睁眼,呆滞的看着他猴一样上蹿下跳,过了好半天祝南山才平静下来,捂着胸脯平复呼吸,把床头柜上给越明烛预备的水大口喝了,说道:“我就不问你是怎么想到那去的了啊,但是你听说过终极吗?你刚才那话对我来说就跟终极一样。”
“所以他不是你男朋友啊。”越明烛明白过来了,尴尬地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又侧过头不让祝南山看到自己窃喜的表情,还不忘解释自己为何会这样想:“谁让你最近总提他。”
“那是什么秘密?你是古代穿越来的?”越明烛一本正经的问,他很久以前怀疑过这个。
“我、啥?”祝南山放弃细究他为何会产生这种推论了,不能再放任越明烛自己思考,越明烛现在只能接收精确的信息,任何含糊的信息都会被他的大脑处理成奇奇怪怪的东西。
祝南山:“姚遥是我哥,姚鸿业是我爸,我是姚家的养子,这是一条不含任何隐情和阴谋的绝对客观事实。”
“哦……”越明烛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强调“不含任何隐情和阴谋”,但这样刚好解释了祝南山和姚遥的密切联系,“那是我误会啦,嘿。”
“嘿什么嘿呢?”祝南山彻底累了,嘟囔着仰倒在了越明烛身边。
“原来你就是那个小吉祥物?姚遥给我看过你小时候的照片,我还以为是他家的二胎,你早说嘛,我和你哥合作就不用费力联系他了,我还乱想了好几天你们的关系。”越明烛推推他。
“我哪敢说,你什么文件都敢给我看,是个人都会以为我是商业卧底。”祝南山望着吊灯嘀咕,“一开始还好,后来你对我越来越信任,这种事一开始没说清后边就更不敢说了,但我刚才突然又不想继续瞒你了,再瞒就瞒一辈子了。”
越明烛没吱声,心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也就是他脑子不正常,才敢把姚家的孩子带在身边。
“我说了你哥好多坏话。”最后越明烛略带歉意地说了这么一句。
祝南山忐忑的心彻底落地了,这句话就表示越明烛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什么来历,姚遥和姚鸿业在越明烛眼里也不是业内忌惮的“疯狗”,只单纯的是他的养父兄而已。
“你说的那叫什么坏话?姚遥无妻?连我爸都这么觉得,姚遥都快三十了我爸都不催他搞对象的。”祝南山一咧嘴,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给越明烛重新接了杯水放在床头,拍拍手说道:“你休息吧,那我走了。”
越明烛:“晚安。”
“晚安。”
千里之外,姚遥在睡梦中连打好几个喷嚏,醒过来后,又打了几个喷嚏。
他半梦半醒间裹着被子下床,像个白色幽灵似的走到他爸的房间,喊了两声没人回应,去祝南山的房间,里面自然也没有人,又下楼去找。
屋里屋外转了几圈,终于在花房找到了搂着女朋友在秋千上晃悠着看星星的姚鸿业。
“爸,我好像感冒了。”姚遥迷迷瞪瞪地喊。
夜深人静,姚鸿业被奔三儿子幽幽的喊声吓了一跳,再加上被打断约会十分不满,回头一看他那个鬼样子更是来气,吼道:“感冒了就去吃药!要不然就打电话找医生!找我有什么用我会治感冒吗!你连拖鞋都不穿!大冬天光脚乱跑你不感冒谁感冒!”
第二天一早,越明烛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看到白问萍和冯淳,才想起来昨天让他们今早来自己办公室。
经过了一晚上的时间平复心情,越明烛发现其实跟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用想都明白,林从梦入职的事,瞒得了谁也瞒不了人资,肯定是越行远私下找过白问萍,威逼利诱的就让白问萍帮上忙了。
放在以前越明烛一定会好好敲打敲打,毕竟算是他自己的人,不至于直接放弃了,今天却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一天天不眠不休,累死累活,自己人在背后吃里扒外。
越明烛的目光扫过二人,他们的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忐忑不安和谄媚,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期待他像往常一样对自己人宽容吗?
越明烛发出一声烦躁的叹息,当面翻了个白眼。
“去给林从梦,调到个无关紧要的岗位,你们既然愿意替我爸养着她,那就好好养吧。”越明烛摆摆手,意思很明显,这件事说到底是家庭纠纷,他懒得再管,也就不了了之。
可偏偏有人高估了自己在越明烛心中的分量,上赶着得了便宜卖乖,冯淳上前一步解释道:“我们想着毕竟是您的妹妹,才破例……”
祝南山一个侧身上前,像堵墙似的挡在了冯淳面前,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章凡推开办公室的门,越明烛没再分出一点目光,径直走了进去。
门关上后,祝南山又用手表将整间办公室扫了一遍,随后点了点头。
显然林从梦还是没有想到在越明烛的办公室里装摄像头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