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不一样,祝南山认为这次的问题由他拒绝生日聚会而起,他再上赶着讲笑话,只会起到反作用,越明烛那么敏感的心思,也许会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也不能等到下周二,他把越明烛的朋友搜罗起来,带着蛋糕唱着生日歌给越明烛送惊喜。
那之前的这小一个礼拜,就相当于让越明烛自己消磨情绪。那就不是惊喜,是弥补不了长久的“抑”的小小的“扬”,纯纯自我感动。
太久了,来不及。
最晚,到明天,要解决这件事。
祝南山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中午,剧组放午饭又晚了,祝南山才刚将盒饭在赵导演的小折叠桌上摆好,就收到消息。
他托着盒饭边走边吃,走到片场外刚好吃完,外面有人在等,递给他一只帆布包和一个500ml的玻璃密封盒。
“就这些?”祝南山皱眉问。
“您要得急,咱这几年没弄,之前的都是陈货了,现在时候早,成熟的少,再过个小半月就多了。”那人搓着手说。
“行。以后长期预备着。”祝南山接过来,给越明烛发消息。
祝南山:在公司吗?
Z:在,怎么了
祝南山:我去找你一趟
祝南山转身坐上之前那辆帕萨特,很快赶到越氏,章凡竟然就在大门口等,带领他进去。
去越明烛的办公室之前,祝南山先让章凡带他去食堂,拿上只汤匙。
走进办公室,越明烛还在伏案工作,和昨天复制粘贴的景象,让祝南山一阵恍惚。
很容易让人怀疑他一直没挪过窝。
“歇会呗,”祝南山将帆布包放到沙发旁,拿着密封盒走到越明烛的办公桌边,“试试能接受不?”
越明烛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祝南山,又低头看向那小盒,里面是一种褐色的粉末。
看着像是药粉,但比药的颗粒粗糙,缺少工业感,越明烛面露疑惑。
见越明烛手边的杯子里是咖啡,祝南山去接了一杯温水,打开盒子用汤匙舀了一小口粉末,举起来问道:“尝尝不?”
勺子和越明烛保持了一定距离,让他能够得到,却不会感到在被逼迫着吃东西。
越明烛眉头微皱,探头过去,就着祝南山的手含住了那口粉末。
没有预想中的苦味,甚至难说有什么味道,越明烛抿了抿,只尝到一种微弱的植物清香。
粉末坚硬的颗粒感很明显,没有丝毫融化,他挑眉看向祝南山表达疑问,祝南山笑着把水递过来,越明烛含了口水,将粉末送了下去。
“这是什么?”越明烛又喝了口水漱口。
“酸枣仁磨的粉,对睡眠好。”祝南山盖上密封盒,“你能吃的下去的话,闲着没事就吃一口,吃完了我再给你送。”
酸枣仁,越明烛早知道了这东西的效用,缓慢地眨眨眼,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但祝南山明显感觉到他开心起来了。
越明烛不着痕迹的咬了咬下唇,轻声问道:“哪买的?”
他以为是药店买的,祝南山用午休时间特意跑去药店买了送来也挺让人感动的,越明烛想问清是哪家药店,以后自己让人去买,就不用来回辛苦祝南山了。
“让人去山上找的。”祝南山说。
越明烛闻言一愣,看着祝南山的眼神开始慌乱躲闪,最后甚至看不了祝南山的脸,视线转移到玻璃盒上。
昨天才提到要在花坛里种,今天就磨好粉送来了,这么短的时间,祝南山还要拍戏,哪是那么轻易的一句“去山上找的”就能解释的?越明烛觉得祝南山蓄谋已久,说不定私下里一直在琢磨怎么对他好。
耳根不受控制的开始变红。
“我老家那边的山上好多酸枣树,我爸以前工作压力大也吃这个,我们家以前总会弄。”祝南山当他不好意思,便解释道:“最近没到季节,过几天都成熟了,要多少有多少,不麻烦的。”
祝南山昨晚想哄人的办法,想起了白天随口一提的建议,就让人紧急去摘酸枣,搓去果肉,酸枣仁炒熟后磨粉送来。
“嗯。”越明烛点点头,对他抿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那我走了,你记得吃。”见已经把人哄好,祝南山下午还有戏份,拍拍越明烛的肩膀,“那个袋子里是柏树籽的枕头芯,也是助眠的,你试试能接受那个味道不。”
祝南山离开后,越明烛看着那个密封盒,无措起来,把它放进手边抽屉里,又拿出来,纠结是不是应该放冰箱里冷藏。
最后把它挪到面前,双手轻轻握拳放在腿上,控制不住想笑,为了找一个能冷静下来的姿势,人一点点蜷缩起来,直到双臂抱住身子,脑袋顶到桌边,整个人团成个球。
还没在一起就已经让人无法招架,以后真的在一起了可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越明烛拍拍自己的脸,心中说你又想多了越明烛,祝南山就是人好,其实对你根本没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