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背上的人后,虞弋打量着这个美丽迷幻的空间,不愧是擅长编织梦境的幻狱草所打造的,她感觉很是惬意。幻狱草都死光了,这个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空间天明就会消散掉吧,幸好暂时用来遮风挡雨隐藏痕迹还是可以的。
空间是一片美丽的草原,天上的星子一闪一闪像是在调皮的玩乐着,清澈的小溪在不远处淙淙流淌演奏着自然的乐章,隐隐约约有牛羊的私语声被风送到耳边。巍峨的高山默然的伫立在远方,隐隐有着形似鸟类的黑影未曾归巢还在盘旋。
“大家,晚安!”虞弋双手摊开,放松的躺在厚厚的植被上,她阖上双眼,感受着微风温柔的吹拂,好似奔波太久疲乏不堪的心都得到了短暂的安宁。
第二天清晨
刺眼的阳光倾洒下来,虞弋眼皮动了动,懒散的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阿药...”一个清冽好听的声音在上方响了起来。
“没有这个人!”懒散却清晰异常的回复从虞弋口中说出。
“阿药?”
“阿药她死了。”
“阿药!”
“谢谢,请把我埋了。”
“阿药?”
......
虞弋颓丧的睁开眼睛,复又合上,还在原地滚了起来,眨眼间就已经滚开半尺有余。
“砰!”由于空间早已消失,她撞在了不远处的一颗树的树干上。
“阿药?”迷茫的呼唤声在不远处再次响起。
虞弋面色如常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摆,仿若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她看着不远处那个踉踉跄跄向着她走来的身影,终是没有选择离开。
“温予怀,你的道骨呢?”她淡漠的问道。
“道骨?是我的骨头吗?”温予怀迷茫的反问着。
“是啊,你少的那截骨头呢?”虞弋有气无力的又问了一遍。
“我遇到一个老和尚,他说我入魔了,继续下去会失控杀掉很多人。如果我愿意,他可以帮我,帮我净化我的道骨。”温予怀面色平静,浑然不在意发生过的一切,“我不想像没有理智的野兽一样失控,所以,我就把骨头抽出来留给他了。”
“那人呢?他有说何时何地,怎样找到他吗?”虞弋咯吱咯吱的活动着手指,面色深沉如海。
“并无。”
“呵,温予怀,你快要变成一个废人了。或者说,在这凶险的秘境里,你一个人,离死也不远了。”
“我知道。就算如此,我也想见你最后一面。”
虞弋阖上双眼,一时间表情甚是冷漠。
“温予怀,我们什么时候相识的,我怎么不记得了呢?你可以说与我听吗?”
“阿药...”温予怀踉跄着又靠近一些,他眼里有着纯粹的喜悦,仿佛只是回想起来他的心情都会好起来,“我们在幽冥荒漠边缘的清溪镇遇见,结伴去了很多地方...”
说着,他神情恍惚了一下,喃喃道:“只是,不知为何,我总是梦见你死去的场景,时间地点都不一样。而你...总是叫我不要救你...”
虞弋瞳孔微缩,思索间,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因果由来,表面上却却仍不动声色。她漫不经心的折下一根树枝,微微使力,就朝着对方的头掷了过去,嘴里还呵斥道:“胡言乱语!看来你的脑子果然坏掉了!”
温予怀不闪不避,正正的被树枝打个正着,却没有在额头上留下一点印记。虽然他的修为已经跌到了筑基中期,可是经天劫淬炼过的身体却仍能起到一定程度的防御作用。
“跟上,丢了我可不会管你。”虞弋撇开眼,不再看他,径直地选了个方位向前走去。
温予怀踉踉跄跄的在后面紧紧跟着,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聪慧的调用仅剩的灵力调息,表现的与常人无异了。
秘境中央
“竟有人敢杀我弟子!”一枯瘦老者突然心有所感,掐算了片刻,不由得怒气升腾。
他们万象门虽说是没落了,可在几千年前也曾经是顶尖宗门之一。如今因着门派名声太弱,好苗子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今日突然折损了一个,实在叫他心疼不已。待到事了,他一定要让杀他弟子之人生不如死。
一声高昂的猛禽凶唳之声响起,却是老者放出了自己的妖宠。只见那盘旋于空中的妖兽眼生双瞳,身披黑羽,似鹰非鹰,似蛇非蛇,爪尖闪着锋锐的寒光,却落了下来,温顺的趴伏在老者脚边。
枯瘦老者收起手中召唤用的短笛,和蔼的抚摸着妖兽的头顶。这是他当年亲自去南荒秘境历练无意间救下的妖兽,龙鸟。虽说世上没人见过真正的龙,可龙鸟的血脉也已经是顶尖的层次了,就是还不能化为人形而已。他也是机缘巧合才能收服如此厉害的妖兽。
“小羽,拜托你去将我那不成器的徒儿尸身带回来,如若有旁人在,不必顾及,都杀了也无妨。”枯瘦老者说着说着,语气中掺杂了些许狠厉,手却依然轻柔的抚摸着妖兽头上的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