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贱人,郁珏一向缺失耐心。
察觉到温洮有要下手的征兆,他微微挑起嘴角,平静地征求意见:“学长,可以跟我到外头的巷子里吗?有些话想要和你说,里面人太多了,不太好意思。”
温洮毫无防备地跟了过去。
刚到巷口就被郁珏拿起随身携带的《长孙博》赏了俩耳光,生生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这一幕还没被路人看见,提前预定的网约车就到了。
司机降下车窗向外看,被地上躺着的男人吓了一跳:“怎么回事,这小伙子出什么事了?”
温洮方才没喝什么酒,脸上一点醉意也无,若是编造酒醉的理由肯定无法教人信服。
郁珏于是解释道:“这是我表哥,我们在酒吧里喝了点酒,刚想出门等车,结果他被路边的石头绊了一跤,后脑勺磕在这本书上了,一不小心昏了过去。”
说着全方位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名词解释。
足有一指的厚度和其上的凹陷很好地取信于司机。
他的神情变得惋惜:“这也太不小心了,不过也是,你们现在的学生很辛苦,书能厚成这样也不容易。”
好心司机下了车,帮忙和郁珏一道把温洮抬到了后座。
后者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说这就是目的地,然后在路程中和司机聊了起来。
这司机很是健谈,瞥见书籍封皮的那刻就直呼:“对对对,这就是那什么313吗?我侄女去年考的也是这个。”
“哎呦,听说要背很多东西哦,我侄女从三月开始准备,背一遍忘一遍,到了十一月还说自己什么都没记住呢。”
郁珏:“......”
司机:“她考完感觉没希望了,但初试成绩出乎意料地好呢,复试进面了还被录取了,也被心仪方向的导师选中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以后一直在哭呢。“
“说什么她选的朝代研究不好做,基本只能靠出土史料,刊物版面又少,还被学界大牛及其门生垄断,想要深造为博士,更是一筹莫展——我侄女的导师是新被学院聘请成为的研究生导师,资历尚浅,背景出身也一般,没有什么门路。哎呀,我没文化,也听不太懂。”
郁珏:“......”
司机:“我说没关系,桥到船头自然直,要不你先去春招现场看看,你这个历史学专业的研究生毕业以后能做什么工作。她听了我的话,回来以后又哭了,说校招怎么啥都有但就是没有招历史的。”
郁珏:“......”
车外景物不断向后推移,酒店赫然就在不远的前方。
到地方了,司机将两人放下,看着郁珏一只手伸到温洮胳臂下,环住他站稳了,这才放下心走人。
站在路边,郁珏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去的车尾气。
只感到凌冽寒风袭面而来,同时裹挟着来自着世界的深深恶意。
温洮原先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简单出门吃个饭还带了身份证,正好便宜了自己行事。
郁珏轻易地从这人兜里摸了出来,拿着他钱包里的现金开了一间房,堂而皇之地扛着人上去。
房间在六楼,坐电梯的过程中手机提示音响了。
郁珏瞥了眼,又是裴天南。
他总是阴魂不散,认识以后才发现,真人和学校公众号推文里不可接近的高岭之花分明是两幅德行。
也不知道这性子是怎么养成的。
还有,对谁都这样吗?
他正巧心情好,顺手发了个定位过去算作回复。
同时电梯也到了,随即踏出轿厢的门。
房间是单人间大床房,郁珏把人费力地往床上一甩,发现身下之人手指微动,有要转醒的趋势,又是一板砖毫不留情地敲下去。
然后开始扒衣服。
系统在脑内尖叫:“啊啊啊你这是犯法的!是违背个人意志的!我们史学生都是天之骄子!明日之星!怎么可以干这么低俗、这么鄙陋、这么毫无下限的事!”
郁珏充耳不闻。
眼见无效,系统开始转向柔和的劝说:“卿本佳人,奈何为贼,而且仔细一看,他长得没你好看,你亏了。”
丢开最后一件衣服,郁珏嗤笑道:“岂止是没我好看,就是裴明烛和裴天南站在他面前都能完胜。”
实则算起来,裴家兄弟俩可以说是他截至目前所见过的、相貌最优越,也是条件最好的同性。
有悖于系统的猜测,郁珏并未对衣衫尽褪的温洮做什么。
他只是再一次扛起了人,继而走向浴室。
“......”
系统看不懂这位一贯有想法的宿主在玩什么play,直到郁珏取出大瓶的风油精,冷着脸径直倒入浴缸。
温洮正耷拉着头坐在里头,最脆弱的地方毫不设防地面向空气。
上方淋浴的花洒被打开,落下稀稀拉拉的水流,转眼间混杂在了幽绿的液体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