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和天天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两个小孩走远后,秦少阳对着姒倾道:“倾哥儿?”
他声音低沉浑厚,尾音带着北方字正腔圆的儿化韵,姒倾耳朵蓦地酥了一下,浑身一激灵。随即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很丢脸,背着手转身,不高兴地说:“倾哥儿是你叫的么?你多大了,还这么叫我?”
秦少阳讪讪回道:“……熙和十六年。”
如今是熙和三十五年,算了算他今年应是十九,姒倾道:“你比我大上一岁呢,还跟着天天他们一起喊,真是不害臊。”
见秦少阳又不说话了,姒倾怕他尴尬,又说:“你要觉得姒倾太生疏的话,就叫我阿倾吧,大家都这么叫。”
“阿倾……”秦少阳轻声念出了这个名字。
姒倾听到秦少阳叫他,笑着应了一声:“嗯。”
他双眸清澈,犹如秋水剪瞳,灿若繁星,无害的笑容仿佛激起内心层层涟漪,让人久久无法平静。
两人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秦少阳说:“阿倾,我想出去走走。”
姒倾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他包扎好的伤口,婉拒道:“可你刚换好药……”
秦少阳却说:“无妨,我睡了两天,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好吧。”姒倾瞧他脸色确实好了很多,又嘱咐道,“彭彭和天天还在家,我得照看着他们,不能与你同去了。现在天色已晚,山中猛兽颇多,你得小心提防着,记得早点回来。”
秦少阳“嗯”了一声。
姒倾又从身上掏了个火折子给他:“猛兽惧火,比刀剑管用,你带在身上罢。”
秦少阳接过:“多谢。”
然而姒倾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他在房里盘腿打坐,将气息运转了两个大周天,也没见秦少阳回来。
怎么还没回来呢?姒倾担心地想,莫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那火折子是他亲手炼化的,山中猛兽只会避之不及,难道是伤势太重……
他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披上长袍准备出门去寻秦少阳。
可他刚站起来,就听到院外的树枝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动静不像是野猫,也绝非是老鼠——
有人在树上!
姒倾顿时警铃大作,抬头一看,果然有一黑衣人攀在树上,暴喝一声:“来者何人?!”
那人一惊,显然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发现,反手甩出五把暗器破空袭来,直逼姒倾要害!
姒倾一甩长袖,磅礴的内力立刻将暗器震开数米远,“哐当”跌落在地。
那黑衣人全身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连四肢也看不真切。
他见势不妙,当即准备撤离,可姒倾岂会放过他?三两下便上树一把拉住黑衣人脚踝,硬生生把他给拖了回来:“站住!”
黑衣人同样功夫了得,抬脚就是一踹,姒倾堪堪侧身,灵巧地躲过了对方的进攻,继而再一次抓住了他的脚踝。
这次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量,几乎捏碎了黑衣人的骨头,后者闷哼一声,痛得抓挠了一把树干。
“我警告过你的……嗯?”姒倾一抬头,却冷不丁对上了一双漠然的异色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