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明在她对面坐下来,看着她的神色多少猜到一些,“你父亲的事情,和李明玕有关?”
杨笛衣:“或许。”
有关是一定的,只看李明玕当年参与了多少,他应该不是主谋,他当年官职不高,只看他背后站的是谁。
“你不用考虑我,”方雪明轻轻笑道,“这个父亲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我没有考虑你,”杨笛衣直言道,“只是可能,我会利用你的身份。”
赵正己既然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和她说了,那她必然要去见一见那位管家。
更何况她查了这么多年,无权无势根本摸不到和当年之事有关的官员身上,李明玕是唯一的突破口。
既然方雪明和李明玕有那层关系,不用白不用。
方雪明似乎早已料到,波澜不惊道:“随你。”
方雪明突然想起什么,“我们对外是夫妻关系,这个身份随你用,但是你我心知肚明,所谓成亲只是一场合作。”
杨笛衣默然,那时方雪明在明疾堂的声音已经稳定下来,便准备将其买下来。
可我朝有规定,外籍平民买入店面除了要出示财产状况,还需有亲眷担保。
方雪明户籍在江南,独自一人上京,自然没有什么亲眷。
那时偶有客人上门,不为看病求药,反而骚扰杨笛衣,叫明疾堂内众人烦不胜烦。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成亲应付,一箭双雕。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提起此事。
看她还有些迷茫,方雪明只好隐晦地提醒,“我觉得,你有必要告诉一下你那位.....弟弟。”
免得周悬总是用想杀了他的眼光瞧他,方雪明有自知之明,他可打不过周悬。
杨笛衣更困惑,“为什么要告诉他?”
方雪明:“.........”
这该怎么说,说他看你的眼神和狗见了肉骨头一样,恨不得叼回窝里藏着,这不该他说的。
方雪明:“算了。”
当局者迷,这二位且有的悟呢。
左右他还要继续查母亲之死,李明玕刀枪不入,那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比如他这位父亲的后院。
他和杨笛衣说明,介时,恐怕还需要杨笛衣帮忙。
杨笛衣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但想来想去,今夜有了重大发现,还是要和周悬说一声。
*
周悬收到杨笛衣送来的信时,正在书房抱着手臂,冷眼看那团黄色毛团上蹿下跳,恨不得把他书房掀了。
馒头不知道怎么训的,先是把它训丢了,然后众人在府里上上下下的找,最终发现这小家伙在书房睡得安稳。
忍无可忍,周悬决定用武力强行把它从书架上拽下来,刚伸出手,房门被敲响。
馒头小心翼翼漏了个脑袋进来,一眼找到小柿子,趁它不注意,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关上门。
眼看周悬那张冰块脸就要说话,馒头抢先一步将手里的信举到他面前,
“笛衣姐送来的信。”
周悬刚要说的话便被堵了回去,一把接过信打开认真看起来。
他们下午才见过,此时送信,必然有重大事情。
果然,杨笛衣在信中拜托他查李明玕,只不过,是十年前的李明玕所交官员详细记录,以及他府中脖子有胎记的管家。
周悬拇指和食指摩挲着纸角,唤一旁和猫咪玩得正开心的馒头。
馒头:“怎么了,江上哥。”
周悬把信递给他,馒头看过后神色端正起来,“我去跟江书华说一声。”
“去吧。”
馒头依依不舍看了眼小柿子,便出去寻江书华。
周悬拿着那张纸站了许久,直到小柿子似乎察觉到什么,迈着小步子凑了过来,用脑袋蹭着周悬的脚腕。
周悬快速出手,一把拎起它后脖颈,“让你跑。”
小柿子:“.......”
安慰他反被抓的小柿子先是用大眼睛盯着他,然后自以为凶狠地叫了声。
*
后几日过的很平静,自打信寄给周悬之后,杨笛衣就一直在等他,但是周悬却一直没有回她。
李明玕那边也没什么消息,就在杨笛衣思考如何找个借口光明正大去找李明玕的时候,明疾堂突然来人送信。
杨笛衣以为是周悬,忙拆开一看,却不是,而是李明玕的妻子,邀她外出游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