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御阁的青楼，选择女孩子有只两个标准。

第一：无处可去，走找无路。因为有崔烟这么一个女孩子，所以还是都非常希望，除非走投无路，禁止前来，不要卖身。

第二：有用。醉御阁不养废人，要么唱姬要么乐伶，再不济当下人打下手也可以，但是不会去白白养人，崔烟和牧时都是年轻创业，不会慈心。

综上所述，并不察身世。

周子娇这个名字，在醉御阁只会感到耳熟；但如果你说“娇儿”，那么几乎所有人都听过这个黑红的名字。

娇儿这个名字，本身牧时以为是“娇弱”的意思。

但如果周子娇是翼王的女儿，那么意思就不一样了。

娇儿，弱小的孩子。

“等一下，”楚辞在卷轴上看来看去，眯起眼（虽然这么做就看不见他的眼了）问道，“道丰三年死的？”

牧时也发现不对，真是娇儿的话，应该在道半十三年由楚辞咒死的。

“是了，”陆渴田也眯起眼，最近皇羽氏的传言满天飞，陆渴田也不避嫌，直接就问道，“道半三年？是不是皇羽氏灭亡那年？楚大人，皇羽氏灭亡的真相应该也有过各种怀疑吧？怀疑过周可深吗？”

牧时疑惑的看向陆渴田，楚辞皱了下眉看向窗外，见有一只小朱雀在飞，再看回来。

只见陆渴田苦笑一下，从衣衫中翻出一块牌子。

上面的花纹很眼熟，但又确实没见过，他看向窗外，轻声开口：“影卧陆问渐，于居慰帝三十一年拜入皇羽氏祖，这厢有礼。”

*******

皇羽氏／羽王府的“外人”分为三种。

第一种：卧底。像浣皖、余磬那种，完完全全属于皇羽氏门下，从祖辈开始便是皇羽氏的人，之后去到外面做卧底。

是的，皇羽氏的神秘，很大原因是因为但凡皇羽氏的人，私自运动全是卧底，没有别的活动，不会让人知道。

第二种：联羽。这是自第七代祖先环梦祈梦定下的名字，像林闻雨、牧时，以及皇羽涉的的妻子谢落星，在完全得知皇羽氏并确保是自己人而成婚了的，即为联羽。

第三种：影卧。也就是影卫与卧底结合，像陆渴田这样的，但同等的，也是最危险、风险极大的一种人。

这种，算皇羽氏的人，但却偏偏和皇羽氏几乎完全没有关系。有自己的正常生活，和普通百姓无异，知道少量内部关系和信息，危机时帮忙，平时甚至从来没有交集，也只能自己猜。

这种人其实对皇羽氏很有威胁，所以极少。

“在下生于居慰十四年，在当时流离失所，多亏简大人找到了我，皇羽氏收留了我。”陆渴田说到这里，眼睛亮晶晶的，“后来给了我生存的本领，在我后面十多岁离开后，谢夫人……不是我不敬，她不让我叫她王妃，夫人赐我一字。为问渐。”陆涌田轻声道，“问渐。但问此命之深浅。”

“浅即是渐。”

二人听他说。

“我之所以流离失所，是家里受了迫穷害，”陆渴田道，“我原名叫陆恪恬，是主君为我改了名字。”

楚辞问道：“在调查了么？”

“查了，”陆渴田道，“还没结果，我……还是称呼您……楚大人吗？”

“这么叫吧，”楚辞道，“相关消息，我们知道了，保护好自己，想办法把密卷内抄一份，送来……”楚辞顿了一下，还是准备的给牧时打个提前埋个针，“……送到醉御阁，号淼（苓滴）。”

“？？？”牧时问，“谁？”

“猜一下，”楚辞冲着陆渴田一招手，转身离去，牧时懒得想，赶忙跟上。

在他们身后，陆渴田拱手作礼，弯腰一拜。

*******

“我一时不太能接受，”牧时皱眉思考，“娇儿突然就成了翼王之女，叫什么……翼刎公主对吧？！”

“……翼刎郡主。”楚辞道，“我先前在阁中时，一直都觉得娇儿与人不大相同，但并未多管。不过每当问她是不是人，她都会大怒。并且不喜别人叫她周子娇，想来与这有关。”

“难怪……”牧时低声说道，“年仅二十三岁……但她明明四年前才刚死才对……”

“四年前刚死的翼王府人也不只她一个。”楚辞眨眨眼。

牧时想了想，猛的怔住：“——翼王妃赵如纱。”

“不会是赵如纱，”楚辞打断了他稀奇古怪的想法，“这四年来余磬一直在服待赵如纱，如果不是本人，余磬一定会说。”

“那是谁……”牧时思考，“若真不足人，岂不麻烦了？”

“十有八九不是人，”楚辞道，“还记得娇儿死的那日，醉御阁把她埋在哪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