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放假的前一天晚自习下课后,陈择西就收拾东西走了,除了作业,也没什么好收拾了。
离开学校也很方便,只要谎称有人来接他,留下姓名和电话就可以。
意外的是,陈择西在校门口先一步看见了彭长亭。
他背着书包,上了一两林肯大陆CBL,市场售价大概在五六十万左右,在这座小县城里非常罕见。
难怪是少爷呢。
开车的是个女人,开车门的时候,陈择西看见了她的侧脸和彭长亭很像,估计是他妈。
看来,彭长亭这个国庆不会好过了。
也许国庆回来,彭长亭就不在红阳私立了。
他突然有点后悔没有拿到彭长亭的电话。
陈择西又转回门卫处,找到保安说:“叔叔,刚才我的电话号码写错了,我重新写一下。”
保安不疑有他,拿出登记表来,陈择西翻开,果然,他上面的那个就是彭长亭的。
陈择西划掉电话号码,重新写了一个,顺便把彭长亭的手机号码记下来。
出了学校,走路到南路车站,那里有很多挂着路线牌的车辆,晚上人不多,但只要有课,给够钱,司机就会走。
不过陈择西不会多花钱,半夜找车,他会找黑车,这种车因为各种原因,无牌照无驾驶证,很危险,但陈择西并不害怕危险。
而且他自有一套办法。
黑车司机,只要不是那种亡命之徒,都是图财。
巧了,陈择西也是图财。
他并不抢劫,也不想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只是想少花点钱而已。
于是,陈择西上了一辆黑车,坐在第二排,车窗大开,夜晚的凉风吹在脸上,凉丝丝的。
黑车司机满脸横肉,无形中加重了威慑力。
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陈择西在离家还有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叫停了车,这地方还有一个好处,主路上下两边都有一条岔路,走不多远就有人家。
下车后,陈择西按照市场价,给了黑车司机五十元。
黑车司机冷笑一声,从座位底下抽出来一把柴刀,狞笑着威胁道:“小子,这一趟五百!”
陈择西把书包放在路边,校服袖子挽上去,伸手冲着他勾了勾手指——
“来。”
黑车司机顿了顿,并没有立刻冲上去。
陈择西:“怎么,叔叔害怕了?”
“你妈的小兔崽子!老子今天高低教你做人!”黑车司机彻底被激怒了,砍柴一样举起砍柴刀就扑向了陈择西。
陈择西不退反进,一把擒住司机手腕往外一折,司机惨叫一声,砍柴刀落地,手腕骨折了,被陈择西一脚踹远了。
陈择西捡起砍柴刀在手里颠了颠,挽了柴刀花,“看好了,柴刀是这样用的。”陈择西一步一步走近黑车司机,手中的柴刀迅猛挥下,在黑车司机的惨叫声中劈歪了,擦着黑车司机的耳朵边划过。
一股难言的味道萦绕不散。
黑车司机冷汗如水,下身已经湿了。
陈择西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出去打听打听,这一片谁是哥。”
“以后开车看着点。”
陈择西装完一整套,在黑车司机惊惧的目光中拐弯下坡去了。
黑车司机松了一口气,捡起柴刀奔上车跑路了。
他妈的,以后再也不开黑车了!
半个小时后,陈择西拿着一个小夜灯又回到了主路。
凌晨时分,家家户户沉眠正酣,陈择西顺着主路往前走。
月光隐蔽,他手里的小夜灯成了唯一的光亮。
很久之前,陈择西就知道这个世界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动物世界,比的就是谁更能豁的出去。
制定规则的人不会束缚自己,想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必须去争。
但争也分手段,武力简单粗暴但有用,心计靠人谋靠天成。
什么样的场合就该用什么样的手段。
他知道自己不属于普通的正常人,但他可以做一个普通人眼里的正常人,有些事有些秘密,是见不得光的。
回到家大概已经三点了,陈择西没有去敲门,而是绕道自家后门,从梨花树翻上水泥板,然后靠着墙壁浅眠了一会儿。
十月份降温了,穿着衣服还可以将就。
天蒙蒙亮时,估计快到七点了,陈择西顺着梨花树离开,绕到前门去敲门。
很快,云常的声音响起,灯亮了,“谁呀?”
“妈,是我。”
陈择西听见母亲放下菜刀的声音,云常赶来开门,“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陈择西道:“坐车来的,司机刚走。”
直接省了云常后面的一大段问话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