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集团和凡多姆海威集团在餐饮上达成了共识，在简短的造访后终于开始了合作。

但是，一切都显得很奇怪。

莫名其妙贴上来的提姆·德雷克，以及那个布鲁斯韦恩。

夏尔烦躁地将飞镖往挂在墙上的靶子上投掷。那里已经插了好几个飞镖，深深扎进了标盘上。

“啧。”又一次歪了，夏尔放弃了这种没有意义的游戏，转而坐在桌子上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事实上他并没有想要去寻觅在这个世界上的血亲的想法。因此在那只似乎知道点什么的利爪表现出不同时，他并不想去探究那些深层次的意思。

眼前又一次浮现出和韦恩家的两位访客会面的场景。

“似乎每一次和夏尔见面都没有遇见过你的父母呢……”布鲁斯那双矢车菊般深邃的眸子神情地看着面前脸庞稚嫩的少年，似乎在眼里含着什么不太一样的东西，但只是一闪而过，难以捉摸。

布鲁斯似乎是才发觉这个话题不太合适，那张依旧显得年轻的美人脸上带着点后知后觉的天真，似乎刚才那些短暂在那双钢蓝色的眼眸里闪现的深沉的情绪只是个幻觉。

夏尔心里的那根弦绷紧了。那双眼睛莫名地无限接近布鲁斯化身蝙蝠侠时带着压迫感的冰冷，只是依旧带着点稚气。少年隐晦而又带着探究，似乎想要看穿眼前的男人。但是对于一个已经将扮演融入身体记忆信手拈来的义警而言，布鲁斯继续维持着那副天真的样子，开始说起自己那个让人头疼的小儿子。

夏尔暂时将那些种种猜测放在心底。他此刻想起来布鲁斯·韦恩的另一重身份，蝙蝠侠的资助者，甚至是正义联盟的资助者。

在猫头鹰法庭送来的一大堆文件中，夏尔找到了一份足够独特的文件。其中包含了对于哥谭的义警们的调查。法庭在此之前对蝙蝠侠身边的小鸟垂涎欲滴，甚至试图找到蝙蝠侠的身份并将他除掉，然后将罗宾转化为利爪。但是事实是他们并没有找到蝙蝠侠。

夏尔在文件中看到了法庭对布鲁斯·韦恩的高度怀疑，法庭甚至打算直接对布鲁斯·韦恩动手。但在某一次小丑的直播中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同时出现在了画面中，这不得不让法庭暂且放下怀疑，寻找新的可能对象。

而现在，夏尔内心中的猜测和怀疑如同满涨的池水，他隐隐约约觉得蝙蝠侠或许和布鲁斯韦恩达成了什么约定，来试探突然出现在哥谭的凡多姆海威家。他甚至认为蝙蝠侠将那天晚上在韦恩大厦顶部相遇的场景告诉了面前这个看上去天真愚蠢的韦恩，借由他来试探自己。

一切的想法转瞬即逝，夏尔只是在布鲁斯半是抱怨地提起达米安后略微停顿几秒，然后露出一个疏离却礼貌的微笑：“说实话，我并不清楚他们的情况，或许是去世了吧……”少年的声音轻飘飘地仿佛浮在云端一般不真实。他一次也没有错过面前的男人一瞬间眼底划过的情绪。

那是什么……夏尔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双属于哥谭甜心的眼里蓦然闪过饱含情感的一瞥。这不合理……

夏尔的手不自觉地触上自己的眼睛。指尖传来布料的触觉，他恍然发现自己的手落在了被眼罩包裹的右眼上。

“塞巴斯蒂安！”夏尔高声喊到。

随叫随到的恶魔执事出现在了门口。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另外的一件，但是由于衣服之间几乎相同，唯一的区别只有极其细微的色差。他正微微低头，看着眼前兀自烦恼的少年。

“少爷，有什么吩咐吗？”恶魔这样说着。

“上一点甜点吧，巧克力的，什么种类都好。”

看样子是小少爷需要一点甜食来调节一下乱糟糟的情绪了。

“是，少爷。”恶魔执事一口应下，开始构思一些合适作为小甜点的巧克力点心。

————

“布鲁斯，我已经调试好了，”提姆从蝙蝠洞外走进来，身上裹挟着从外面带来的凉意，“正好从灌木丛后面可以放一些隐藏式摄像头，既然所有的纳米摄像头都没用的情况下。”他当然不会告诉布鲁斯，他给这些监控里留了一个后门，连接到了自己的设备上。

一身黑色蝙蝠制服的哥谭骑士正在研究自己唯一得到的东西。

那是被凡多姆海威家丢出来的制服，衣摆上黏上去的纳米监听器仅仅几毫米大小，是最新的韦恩技术，甚至只产出了十来个。

这个大小的监听器按照道理而言是不可能被发现的。他已经隐晦地观察过凡多姆海威庄园。所见的位置没有任何信号屏蔽器或是检测器的装置，或者是有这种东西存在的迹象。

布鲁斯将没有任何损坏迹象的高科技放到一边去。他甚至测试过这个小东西的作用。就连提姆都无知无觉地带着这个东西去公司晃了一圈，一直到回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尽管提姆声称那是因为他的精神非常疲惫，因此被乘虚而入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对于没有接触过这种超常规培训的人而言，不可能只一眼就知道自己身上携带了这个小道具。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也是最让蝙蝠侠棘手的可能。也就是那个光从外表就让蝙蝠侠心中警铃大作的管家和神秘测脱不开干系。

提姆盯着出现在蝙蝠侠面前的熟悉的黑色制服。他拒绝在脑袋中构思出某位哥谭恐怖化身大半夜跑到凡多姆海威家垃圾处理点翻垃圾的样子。这会让他建立的蝙蝠滤镜碎掉的。

他竭力忘掉这些失礼的画面，转而好奇地询问：“只拿到塞巴斯蒂安穿过的制服，这能有用吗？”

布鲁斯发出蝙蝠侠低沉的声音：“扎塔娜能做到的。”

不多时，一向阴森漆黑的蝙蝠洞里迎来了一位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