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点点头。侍者接收到夏尔的意思，快速地结完账就匆匆穿过那些圆桌，来到了企鹅雕像下。

很快，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较大，穿着明显不同的人朝这里撇了一眼，在和夏尔点头示意后很快地消失在冰山餐厅后的一角。

那里似乎安置了一扇隐形门。

不过几分钟，那位似乎是管理员的人便从那个角落出来，脸上带着点不宜察觉的讨好和恭敬，领着夏尔前往那里。

那是一扇被隐藏在墙壁上的门，就靠在一个满是摆饰的玻璃架的后面。一直到靠近那里，夏尔才能看见那面墙上有一个不显眼的被切割出来的门的轮廓，只要不是有意去观察，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差别。

进去之后就是一段极其安静的通道，通道内部被丝绒地毯包裹住，似乎还安装了恒温设备。

地毯一直延伸到办公室的门口前几米，接下来的一段特地装上了能够有明显脚步声的材料。夏尔已经能够察觉出设计了这个办公室的一定是一个极其谨慎并且惜命的人。

侍者没有进去，而是行礼之后就离开了。夏尔看着眼前的红橡木门板正准备扣门却听见了一道声音：“进来吧。”

夏尔抬头，发现在门口天花板上有一个极其微小的东西，似乎是喇叭之类的传声装置。恶魔当然能听到这个小传声玩具自带的电磁声，然而他只是脸上带着带着微笑，看着小少爷在发现之后突然一瞬间的气闷。

偶尔看看小少爷成熟之外的小小的童趣还是非常可爱的。

夏尔只是将嘴角往下压了压，鼓了鼓脸颊，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时冷淡的模样。

如果不去看他因为发现自己突然犯蠢而带起一点红晕的耳廓的话。

夏尔果断地推开门，就看到了穿着一身皮衣的红头罩，以及他那颗显眼的红脑袋。

门在来人进来后就自动关上了。红脑袋等客人站定，就率先发话道：“不知，凡多姆海威小少爷怎么会有兴致突然光临冰山餐厅？”

夏尔走近几步，一双锐利的蓝色眼眸像极了布鲁斯披上蝙蝠侠身份后那种带了点压迫感的眼神。或者说是因为夏尔表现出来的气势让杰森不由自主地将眼前的少年和蝙蝠侠钢蓝色的眼睛联系在了一起。

“或许红头罩先生知道黑面具那儿不太正常的儿童数目情况？”

红色的脑袋上生动地露出一个严肃的神情。也难怪红头罩会被哥谭人以为是一个红脑袋外星人。

“说点你知道的。”

“我只是想和红头罩先生谈一个合作。不过是希望能够给那些孩子一个安置的地方。”

夏尔微微一笑，此时他脸上的神情却和身后塞巴斯蒂安带了点狐狸味道的笑容有点相似。塞巴斯蒂安侧头看着小少爷脸上的神色，那是被他亲自刻画出来的画卷。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这么做。”红脑袋露出一个古怪的神色，“我在外面的名声可不好听。”

是的，红头罩手上沾过血。

“我只是觉得，在一个放弃了那些有着暴利的和药品和人口有关的灰色产业的红头罩先生或许会愿意给那些孩子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

好吧，看来夏尔居然在蝙蝠侠和他的助手剥丝抽茧的时候就已经率先抵达了终点。这可真是太出人意料了。杰森甚至可以勉为其难地给蝙蝠侠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哈！这可真是难得看见蝙蝠侠一而再地在夏尔身上吃瘪！

杰森感觉心情出奇地顺畅，他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夏尔：“当然，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希望能一起去，毕竟，就算是你们打算把那些孩子带出来人手也不太够吧。”他打量着眼前两人。

夏尔点点头：“不过我希望你能够提前告诉我会有几个人一起去，我需要准备一下。”他本来就打算让红头罩带着他的人一起去，不过需要伪装成猫头鹰们。他希望这一次出手能让法庭内部产生一点有趣的化学反应，他会非常耐心地等待事情发酵的时机的。他的嘴角挂了一点不怀好意的微笑。

“那么，小少爷，加个联系方式？”红头罩将自己的号码从手机里找出来亮给夏尔。

夏尔从善如流。他已经开始期待行动后法庭和黑面具会有的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