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欲燃跟他说自己睡到自然醒就过来接他,但江逾白觉实在是少,不到八点就爬起来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又随便带了两套换洗的衣物,出门奔去了超市。
他把昨天贺欲燃念叨的几样零食都买了,足足有两大购物袋,打开手机,本以为忙活的途中贺欲燃早就该给他挂电话了,可直到现在锁屏都安静的可怕。
最近贺欲燃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好不容易放假也应该睡个懒觉,江逾白选择先给他发消息问问。
〈醒了吗?〉
大概过了几分钟,贺欲燃回复了。
cx330〈高兴〉
江逾白:?
cx330:〈刚醒,打错了。〉
江逾白叹气〈嗯,看出来了。〉
可能贺欲燃也确实发现自己的手不太好使,干脆按了条语音过来,他在伸懒腰,暗哑的尾音拉长,显然还是迷糊着:“诶呦——你醒多久啦?我洗个漱待会儿去接你呀。”
江逾白笑笑:“不用了,我出超市门口了,打个车过去就行,你在家吧。”
江逾白打开门的时候,贺欲燃睡袍还没来得及换,叼着蓝色电动牙刷刷牙,嘴边都是牙膏沫,像一圈白色的小胡子。
“嗯嗯嗯嗯嗯!”(你来的好快!)
江逾白把零食袋“咚”的一声放在地上,边拖鞋边说:“还行,路上没堵车。”
“嗯!嗯嗯嗯嗯嗯!”(哇!你买这么多!)贺欲燃弯腰对着那两大袋零食震惊。
江逾白正确翻译,对答如流:“嗯,另外又买了些菜什么的,省着在往楼下跑。”
贺欲燃点点头,嘴里都是牙膏说不了话,他就冲江逾白笑。因为怕洗脸弄湿头发,他特地在头顶扎了个小揪揪,天线似的,跟着动作晃来晃去。
江逾白没忍住抬手弹了一下,看小揪揪倒了又立起来,笑道:“我去把这些东西规整一下。”
江逾白打开冰箱门,里面空的没剩什么东西,看得出来他平常也没时间做饭,大部分都是一些速食和面包。
他把蔬菜水果放好,又把贺欲燃爱喝的几款饮料和牛奶分类放到冰箱门两侧,这样就不用进去翻找很久。
贺欲燃把头顶的揪揪解开,靠在冰箱门上看他忙活:“我本来说好要去接你的,怎么醒这么早?”
“上学生物钟,我一般都不会睡过八点,你刚醒,吹风会着凉。”江逾白把刚买的鲜虾挑出来。
贺欲燃顿时有点愧疚,回头看看自己空落的冰箱顿时被塞的满登登,猜他肯定又花了不少钱:“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江逾白拎着那袋鲜虾站起身,反问道:“海鲜粥要不要吃,我买了虾和鲍鱼。”
“啊?”贺欲燃顿了顿,鬼使神差顺应道:“可以……”
“好,我去做。”江逾白准备拎着食材往厨房走,低头看到他光着脚:“穿鞋。”
贺欲燃挠挠下巴:“哦。”
他又光着脚噔噔噔跑过去穿鞋。
厨房里,江逾白轻车熟路的摘下旁边的围裙套上,穿着黑色针织毛衣的上身被勉勉强强的包住,露出半截结实有力的小臂,毛衣纯黑,臂弯处的青络便更加清晰。
江逾白到底是比他要壮很多。贺欲燃记得自己穿这件围裙甚至可以盖住前襟,但江逾白却露出半片胸肌来。
意识到自己在肖想一个正在老实本分给自己做饭的男朋友,他当即骂了自己一声秦兽。
“青菜都洗好了吗?”贺欲燃摸摸鼻子,最终觉得自己忙起来可能就不会想那么多。
江逾白把虾认认真真的剥壳:“不用,我刚才都洗过了,你出去吧,我来就行。”
“两个人更快一点,快快快,要不我帮你剥虾吧?”贺欲燃没贸然上手,只是围着江逾白转悠。
他帮人心切,江逾白无奈的叹了口气,往下看了看。
贺欲燃星星眼期待。
江逾白抬眸:“你去把袜子也穿上吧。”
贺欲燃:“……”
“我说我要帮忙,是我表达不清楚吗?”
江逾白顿了顿:“那你去吧袜子穿上吧,谢谢。”
“?”贺欲燃。
他又啪嗒啪嗒的跑过去把袜子穿了。
江逾白不让帮忙,贺欲燃闲的没事,一会儿倚在门框上看他,看的打哈切了就坐下来刷会儿手机。
不得不说江逾白做饭是有天赋在的,哪怕是一碗粥也能做的色香味俱全,贺欲燃吭哧吭哧吃了一大碗。
饭后,江逾白把一切都收拾好,摘了围裙离开厨房。
刚打开门,就看到贺欲燃撅着屁股在地上忙什么。
他疑惑:“你干嘛呢?”
贺欲燃听到声音回头:“我在铺毯子。”
江逾白看看他身后的沙发:“不是有沙发吗?为什么要在地上铺毯子?”
“你不懂,跟着我享受就完了。”贺欲燃拍拍手,站起身把旁边的零食袋拖过来,“哗啦”倒了满地。
成功把这里搞的一团乱之后,他似乎挺满意的,又把沙发上的抱枕拽下来几个扔到毯子上。
江逾白纵使有万般不解,但还是配合他把扔的最远的抱枕捡了回来:“你这是?”
“等等等等,马上就好。”贺欲燃左思右想,打了个响指:“对,窗帘。”
他又跑到落地窗前把窗帘刷的拉上,屋子瞬间变得半暗。
他抓起江逾白的手:“把鞋脱了,上来。”
江逾白乖乖照做,跟着他坐下来。
“你要不要再穿一件?地上会凉。”
贺欲燃大手一挥:“不用。”
然后他打开了电热毯的按钮,又拽来了不知何时从楼上带下来的大棉被,把另一边盖在了江逾白腿上。
江逾白:“……”
投影仪打开,贺欲燃找了部最近很火的电影,直筒房墙壁很高,映照在这上面看确实很爽。
贺欲燃调好音量,从手边拿过来一杯饮料递给他,舒舒服服的窝进被子里:“我昨天晚上找好久,感觉应该不会太无聊。”
偌大的房间没了阳光可见度很小,好像周围的一切都被虚化,只剩下彼此的距离。
江逾白不懂为什么有沙发有床非要在地上大费周章,也更不懂有那么大的电视干嘛非要看投影仪。
但他看到闪烁的电影特效映照在贺欲燃的瞳孔,似乎在这里也放了一场色彩鲜明的电影,会随着他的情绪忽明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