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已读乱回,纯人机。
明明贺欲燃都要打人了,但方晏如只觉得被塞了一口狗粮,直接破防了:“好好好,我多嘴了嘛,不跟你们说了啊,我还得下楼找我队友商量演出的事呢,先下去了!”
走到一半,方晏如又扭过头朝俩人挑挑眉:“哦对了,加个微,以后我再有演出送你俩VIP票~”
“好,有空肯定捧场。”贺欲燃先扫了码,江逾白才跟着掏出手机。
方晏如按完电梯,又看看走廊里的“小情侣”,来了句:“今晚玩儿的开心哦~拜拜~”
“?”贺欲燃。
打开门,江逾白在门框边摸了两下才找到开关。
灯打开,暗紫色灯光铺垫盖地的照下来,落地的流苏窗帘,满床玫瑰花瓣被窗口的风吹落地上几片,茶几上光明正大放着几盒安全措施,抬头,正对着床的,是一面巨大的天花板镜。
“草。”贺欲燃捂脸。
江逾白扫视了一圈:“挺有创意的。”
“……”贺欲燃强压下想揍他的冲动,咬牙道:“今天晚上你就在镜子下面那张床睡。”
虽说是双床房,但显然铺了玫瑰花瓣的床更大一些,贺欲燃直接大力抖落两下床单,又掏出床头柜的一次性被套拆开套上,酒店准备的拖鞋被他甩在一边,从柜子里掏出两双一次性的。
终于一切都弄好了,贺欲燃站起身,拍拍手,又抬手关了灯。
江逾白皱了下眉,在黑暗中往他的方向走:“关灯干嘛?”
贺欲燃打开摄像头来回扫了两眼:“宾馆很容易装针孔摄像头的,特别是这种情侣宾馆,睡觉之前先查一圈最好。”
他说着转身往后退,空间太黑,腰心直接撞上身后的什么东西,没痛感,是软的。
他转过头,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他看到江逾白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护住了靠他最近的两边桌角。
怪不得刚才撞上根本不疼。
贺欲燃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他半天没说出话。
江逾白收回双手,语气平稳:“夜里你方向感不好,找完告诉我,我去开灯。”
贺欲燃胡乱暗灭了手机,屋内恢复一片黑暗:“你怎么知道我方向感不好。”
江逾白转身走向门框,随着灯刷的一下亮起来:“音乐节入场的时候,我带你跑,你抓我抓的很紧。”
“我当时能感觉到你在害怕摔倒。”
贺欲燃抬头,江逾白已经走了过来,垂着眼看他。
屋里好安静,江逾白语调平稳,声音温缓,贺欲燃本就困,落到他耳朵里,一阵酥麻感将他耳廓包围,仿佛连骨头都软了几分。
贺欲燃扭过头,直勾勾盯着被暗紫色灯光铺满的大理石地板,却感觉侧脸隐隐发烫。
“还有刚才。”江逾白站在他面前,没有离开的意思:“你困的睁不开眼,让我拉着你,我就知道了。”
夜里方向感差这种事他从来没和别人说过,甚至就连自己还是在黑暗中摔倒无数次之后才注意到,而江逾白却只用了一天。
更准确来说,是一个瞬间。
贺欲燃倔强的低下头,不知哪里来的拧巴劲:“有那么容易被人看穿么。”
江逾白看着他垂下的脸,低的弧度不深不浅,声音也有些小,应该是在拗气。
他抿着笑:“不容易。”
贺欲燃这才愿意抬头看了他一眼。
“但其实,也不难。”
江逾白笑意浅浅,歪头去追逐他别扭的目光。
贺欲燃的拧巴,逞强,不过是一层薄薄的蛋壳,捏是捏不碎的,但如果有人愿意轻轻敲一敲,他就会“咔哒”一声,委屈的碎成好多小片片。
然后江逾白会捡起来,吹一吹上面的灰说,呀,这片是心形的呢。
贺欲燃早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只知道呼吸有点乱,大脑懵懵的。
“说什么,听不懂。”他灰溜溜转身去扯被子,扯乱了他又重新铺上。但其实这床被子已经被他铺好过了。
江逾白抿唇笑笑,退了两步拐进了浴室:“我先洗澡了。”
“哦。”贺欲燃重重一声。
被子被他当成撒气桶扯了好几下才满意,贺欲燃跌坐下来,往浴室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直接大脑宕机了。
你妈。
江逾白在/脱/裤子……
浴室门,是,透,明,的!
“江逾白!!!”
江逾白被他吓的一激灵,懵逼的眨眨眼:“怎么了?”
“你他妈别脱了!!!”
贺欲燃扣着自己眼珠子:“厕所门是透明的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