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果倒是没什么任何悬念,白鸟率先拿下了6局。
倒是千亩玲子最后有点儿发狠的意思,硬是从白鸟这里拿下了几球,勉强得了一局。
一场比赛下来田业矢美看得浑身舒爽,完全忘了手上的疼痛,兴高采烈地冲进球场抱住了室山白鸟:“你好厉害啊白鸟!!”
“啊……”白鸟被冲击力撞得右手一松,球拍顺势掉落在地。
神经一放松下来,力气就全散了。
白鸟倍感乏力,勉强用还能抬起的左手拍了拍田业矢美的背,问:“下课了?”
“应该还有几分钟?我没听到下课铃。”
田业矢美向后撤了一步,这才发现白鸟流了许多汗,她大惊,连忙抽了张纸巾给白鸟擦汗,并问:“你累不?我扶你去休息会儿?”
白鸟止住田业的动作,道:“是有点累,不过这场球不能白打。”
其实她平时的体能算是还行,一盘比赛不至于累成这样,只是这个球拍对于她的手臂来说负担实在是太重了。
白鸟捂住控制不住发抖的右手,看向对面半场撑着膝盖喘气的千亩玲子,扬声问:“所以你是打算退社,还是叫你朋友来道歉?”
田业没想到白鸟累成这样还想着让对方道歉,瞬间感动得泪眼汪汪。
而另一边,逃不过做选择的千亩玲子咬紧下唇。
她刚才就偷偷朝周围打量过了,临时请来的后援估计是看见她要输了,早跑没影了。
真是……不就是道个歉吗?
一点也不靠不住!
就在两边僵持不下的时候,场外忽地进来一人。
白鸟不解地看着往自己这边走的加濑凉香,见她眼眶红红,心觉不妙。
她不会要——
在看到加濑的眼泪掉出来的瞬间,白鸟暗道一声“果然“”的同时不禁感慨:她怎么做到的说哭就哭。
只听加濑声音哽咽,梨花带雨地求情道:“室山同学,玲子就是说话比较直,其实没有什么恶意的,可你逼她放弃网球,她……”
田业矢美不解地打断对方的话,反问:“我们也没有逼她退出社团啊?她主动道歉不就行了?”
加濑被田业的话噎了一下,随即眼眶更红了些。
“那作为她的朋友,我替她道歉好了。”她说完就鞠了一躬,完全不给白鸟和田业反应的时间,“对不起。”
刚才在更衣室说话还磕磕巴巴,如今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姊妹情深倒是表达流畅……
这该不会是什么表演型人格吧?演得什么?圣母?
相比白鸟站在原地胡思乱想的冷漠表象,田业着实是被加濑给吓到了,哑然半晌后赶紧让加濑站了起来。
她转了转自己被踩到的手掌:“好了好了,我的手反正也不疼了,你、你就别哭了,没那么严重啦。”
然而加濑那落泪的势头一下子止不住,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得往下掉,简直我见犹怜——如果脸上的底妆没有因为泪痕流白汤的话。
白鸟累得不行,等不及对方哭完,累极般叹了口气,道:“加濑同学,既然我朋友都说没关系了,我就先走了。你……你一会儿记得洗把脸。”
说完她表情微妙地离开了球场。
田业见白鸟走了,也顾不上安慰加濑了,连忙跟上她的脚步:“白鸟!等等我呀!”
网球场外有不少A组的人。
白鸟走出球场看到他们以后脚步僵住。
完了。
忘了自己是班长了。
那位加濑同学可还在里面哭……他们不会觉得自己身居高位,欺负同学吧?
白鸟想扶额,但右手却抬不起来。
“啪啪!”
掌声在一片安静中突兀地传入众人耳朵。
“打得不错,还算华丽,没给A组丢脸。”
有了迹部的带头,刚才看氛围尴尬不敢鼓掌的A组众人才跟着纷纷鼓掌。
“厉害啊班长!”
甚至还有人调侃:“班长自我介绍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网球那么厉害啊?”
“感觉室山同学加入网球部的话能收获不少粉丝呢。”
白鸟眨了眨眼。
她透亮的眼睛中透露出疑惑:这说的都是真的还是为了配合迹部在恭维自己?
不过既然都这样了,无论真假,白鸟也只好跟着客气:“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厉害,你们没看见我之前和别人打的时候输得多惨。”
白鸟口中的“别人”眉头微挑,在忍足的见证下,小表情明显得意起来。
忍足汗颜:喂喂……
现场已经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再加上已经临了下课时间,大家便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