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热脸贴上冷屁股,电话那边明显喘息声很大,仿佛刚跑完1000米剧烈运动一样,“少废话,严嵩凛最近正在搞洗钱的交易,准备搬空严律集团,不过他洗钱的银行流水证明我已经拿到了,只要你开口,他随时可以进去。”
“可以呀表弟,干得漂亮,”严海脸上笑容消失,“不过仅凭银行流水证明可钉不死他,多得是替死鬼,这事儿还得你表哥出马。”严海说着又喜笑颜开,“不过表弟你以后接电话前先把气儿顺顺,别人听上去你很像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喂……臭小子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敢挂电话!”
严海给肖墨要了几张银行流水证明截图,几分钟后肖墨就发过来,严海挑出几张,发给一个陌生号码。
几乎是瞬间回复。
【明早9点,严律集团,我们谈一谈。】
严海收起手机,正和他意。
两人的热搜因为第一时间没有处理,舆论发酵越来越严重,一直到第二天,热搜数据冲破700万,议论声不断。
因为两人甚至公司都没有做出回应,所以有人猜测两人想要借此事解除捆绑。
并且这个猜测已经越闹越大,大到所有人都信以为真。
没有手机的江稚鱼还不知道发生什么。
他这晚睡得格外踏实。
自从进入DM,他几乎每天精神紧绷,24小时关注手机,生怕自己错过任何工作或者紧急消息。
江稚鱼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爬起来,墙上巨大的艺术钟表显示已经早上九点。
“不是说睡醒就给我手机吗?”江稚鱼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完全没有任何进出的痕迹。
刚说完,只见护士小姐姐推着丰盛的早餐进来,摆好后就要退出去。
“那个……”江稚鱼喊住她,问:“严海呢?”
“严先生今早有事,不过他让我把这个交给您。”护士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江稚鱼。
江稚鱼看了眼,确定是自己的手机。
“严先生嘱咐您身体还没好,需要再休息一天呢。”护士依然满脸微笑,“江先生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关好门。
江稚鱼总觉得哪里奇怪,但又说不出来,他打开手机准备看看昨晚的微博热搜撤掉没。
秒针一秒一秒转动,江稚鱼捧着手机,无声面对屏幕,然后他发现问题到底出在哪。
“谁把我手机卡给抽了!这我怎么上网?!”江稚鱼怒气冲冲下床,冲向门口,结果只听啪哒──一声,门又给锁了!
“喂!”江稚鱼无语,“锁我门干嘛啊!我又不是神经病人!”
没人理……
江稚鱼只好退一步问:“医院Wi-Fi密码多少啊?”
门外护士温柔的声音响起,“我们医院秉承患者需要充足休息的原则,没有Wi-Fi哦~”
“你们这不是医院吧,”江稚鱼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们这是戒网中心!放我出去!我要报警了!”
“江先生您好好休息,实在觉得无聊,可以玩手机哦~”
“没个网玩什么!连连看吗!”
又没人回他了。
江稚鱼:“………………”
严海如约到达严律集团,这是他出道以后,第一次再踏进这里。
他捂得很严实,连前台都不知道他是谁,但严嵩凛上午交代过,前台只好带他上了顶楼。
顶楼只有一间办公室,严海很小的时候来过,那时他母亲时常来给他父亲送饭,也会把他带来。
没想到如今却被鸠占鹊巢。
严海熟门熟路地坐下,刚掏出手机,巨大的玻璃门被推开,助理侧身让严嵩凛先进。
严嵩凛和严海在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只是严嵩凛已经满头白发,双眼被精明的算计占据,显得刻薄狡诈。
“很准时啊小海。”严嵩凛笑着坐在严海父亲的位置上,看向严海。
严海咬了咬后牙根,脸上是常见的客套笑容,他随手把手机扔到一旁,“好久不见,叔叔。”
“小海每天那么忙,都不怎么来叔叔这。”
严海嗤笑一声,懒得寒暄,“您才是每天日理万机,想方设法掏空严律,比我要忙很多吧。”
“这么看,我确实更忙。”严嵩凛并不否认。
“您这么快就承认,不怕我录音?”严海朝自己的手机使了个眼色。
严嵩凛依旧在笑,“我想小海应该不会这么傻。”
他虽然这么说,助理还是心领神会地拿过严海的手机上下翻了一遍,并没发现录音,对严嵩凛摇头。
严嵩凛这才放松下来,“来真诚地谈谈吧,关于那些银行流水证明。”
“谈?”严海笑道:“我想要的你能给吗?”
“你不就想要严律集团吗?”
“但不是成为空壳的严律集团,我要您从严律……”严海出于教养斟酌用词,“离开。”
严嵩凛面色愈发冰冷,“你真以为几张银行流水证明就能送我进去?有的是人想替我卖命。”
“洗钱的证明或许不足以钉死你,”严海说,“不过故意杀人和走私毒品这两项罪,就足够了。”
严嵩凛面色铁青,“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我帮帮您?”严海起身,慢慢走近严嵩凛,“去年今日,我的父亲自机场回集团,我的母亲坐着您派人准备好的车去接,却在回来的路上因为刹车失灵而离开人世,事后,集团内部有人主动自首,说是他改的车,和其他人无关,替您入狱,!这事,我想您应该不会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