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闻声,毫不犹豫地一起朝着刘独眼冲了过去。
然而,刘独眼动作快如猎豹,直刺王父的咽喉。
王父反应不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来得及仓促举起手中的菜刀抵挡。
但他哪能敌得过刘独眼的力气,瞬间就被压制,手中的菜刀也抖了起来。
王母见此情形,神色惊慌,立刻从腰间抽出两根铁棍,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局。
夫妻二人联手,攻势凶猛,铁棍挥舞,风声呼呼,想要压制刘独眼。
可刘独眼闯荡江湖几十年,历经无数生死厮杀,经验老到。
打斗片刻,王家夫妻渐渐力不从心。他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汗珠簌簌滚落,仿佛力气被什么神秘力量一下子抽干了。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王父为求自保,竟然把王母推出去挡刀。
刘独眼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了王母的胸膛,王母眼中瞬间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的身体缓缓倒下,鲜血如泉水般汩汩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王父见妻子倒下,身旁又没了任何遮挡之物,恐惧瞬间填满了心间。他大声呼喊救命,不顾一切地往外冲,妄图寻得一线生机。
刘独眼此时杀红了眼,身形一闪,反手一刺,匕首精准无误地刺入了王父的喉咙。王父身体一僵,如同风中残烛,最终倒在了王母身旁。
打斗结束了,可那激烈的吵闹声早已把村子里的人都惊醒了。刘独眼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按照沈藜说的,匆匆赶到王家厨房,在柴火堆下面费力地翻找。
终于,找到了一个包裹,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包着些不知啥东西。
刘独眼把包裹一股脑儿塞进怀里,不敢有半分耽搁,趁着夜色翻墙逃走了。
沈藜听到三人打斗的声响,心猛地一揪,毫不犹豫地朝着村口的马车奔去。
她脚步急促慌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原来,在晚饭时,沈藜悄悄在王家父母的饭菜里下了麻痹草药。
这还是她在地府和鬼魂闲聊时学到的,那些鬼魂给她讲了好多稀奇古怪的知识和窍门,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出门前,她就把无辜妹妹们的房门锁好了,为的是确保她们的安全。想到她们应该不会有危险,她这才安心往外跑。
起初,沈藜本打算把牛车里面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放了,然后自己赶着牛车独自去京城。
可转念一想,自己既无路引又无身份证明,去京城的路上要经过好多道城门检查,一道都过不去。
就算侥幸过了,在频繁的巡逻搜查下,迟早也会被抓住。
毕竟,在这个等级森严、制度严苛的社会,没有合法身份,简直寸步难行。
而且这些人贩子往往和地方官员相互勾结,有假的身份证明和路引供他们干这种缺德买卖,他们为了利益狼狈为奸,让无辜百姓受苦。
这趟去京城的免费牛车,对于身无分文、孤苦伶仃的沈藜来说,无疑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了。
在这般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哪怕明知这免费的牛车最后可能会把自己卖到妓院,沈藜也觉得这是她目前唯一的出路。
拿定主意后,沈藜怀里的生死簿上突然出现了两行字:
周国,云州,屯家村,三十周岁,王富贵死,死因他杀。
周国,云州,屯家村,胚胎八个月,姓名未详死,死因母体受伤难产。
“你在看什么?” 一声怒吼如同惊雷在沈藜耳边炸开。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身后突然响起刘独眼阴森可怖的声音。
沈藜没急着回答,迅速用衣袖遮挡着,把生死簿折好塞进怀里。
紧接着,她又把火折子对准自己的颈部,缓缓转过身,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爹他们说了些什么?我若回去,他们这次肯定会打死我的。”
沈藜故意把自己颈部的勒痕露给刘独眼看,那勒痕过了一天,此刻已变成深紫色,触目惊心。
再加上她沙哑的嗓音和充满暗示的话语,让刘独眼不由得相信,沈藜脖子上的勒痕是那夫妻二人弄的。
不过,更让刘独眼在意的是沈藜的容貌。虽说因长期营养不良,她皮肤蜡黄,毫无光泽,头发也粗糙得像枯草,可仔细一看,仍能瞧出五官清秀。
在刘独眼眼里,只要调养一阵子,还是挺顺眼的。这几天把她的伤养好,估计卖出去能得一贯白银。
想到这儿,刘独眼眼中闪过一丝贪欲,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从这笔买卖里捞到最大的好处。
打定主意后,刘独眼赶忙随便找了句话应付沈藜,催促她赶紧上牛车,脸上挤出看似和善的笑容,嘴里说着甜言蜜语,哄骗她说是免费带她去京城投靠亲戚。
沈藜看着眼前这人,心里冷笑一声,她太清楚刘独眼打的什么主意了。不过,她也早有自己的打算,到时候谁卖谁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