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毓朝...谢毓朝...谢毓朝...快醒醒!
谢毓朝在朦胧中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声音温婉清扬,他想睁开眼,却感觉眼皮足有千斤重,头也疼的仿佛裂开一般...
这样的过程反反复复。
直到三日后。
谢毓朝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有些颤抖,一双明亮的黑色深眸缓缓睁开。
这是在哪?
他抬眼看着自己躺在卧榻上,这里的陈设?这让人舒心的檀香?
清南寺?
我怎会在这?我明明在竹苑的...我...她呢?
谢毓朝心中想着这些,突然想到云今,猛地清醒。
她有没有事?她人呢?
“啊...”
谢毓朝挣扎地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胸口处更是疼的让他忍不住发出声音。
云今和锦之在屋外说关于竹苑处理的情况,突然听到屋内传来一丝动静,两人连忙冲进房间查看。
见到谢毓朝面色苍白的望着两人,两人心中悬着地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锦之看到主子终于醒来,很是激动,跪在谢毓朝床前,“主子您终于醒了,属下真的吓死了...”
云今看到谢毓朝安然无恙的醒来,不知怎的,想到这三天从锦之和住持那里知道的谢毓朝的事,觉得自己鼻子一酸,她连忙背过脸去,轻轻将眼角流出的液体擦去。
或许上一世他真正的死因并不是因为战死,而是为了救皇帝,还是个最后被弑兄夺位的皇帝。他本该有自己的似锦人生,却为何会甘愿放弃自己是生命?
按照上一世和净真大师的话,他的身体最多只能撑两年了。
是愚忠吗?
“你...你感觉怎么样?”云今上前扶着谢毓朝,关切地看着他。
谢毓朝看着云今眼下的一片青色,直接发问,“没睡好?”
锦之和云今听了先是一愣。
云今只觉得气氛有些古怪,自己在他目光注视下有些心颤,脸颊带着红晕,她清了清嗓子,主动打破尴尬,“我去看下小师傅药有没有煎好。”
说完便赶快逃离出房间,往后院的厨房去了。
“主子,您没事吧?您已经昏睡三日了,净真大师说您...”锦之不知该如何将净真的话告诉谢毓朝。
“不必多说,我自己心里有数,”谢毓朝感觉到锦之的欲言又止,“竹苑如何了?”
锦之也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按照云姑娘的意思已经处理干净了,暗牢里的人都转走了,受伤的暗卫也都安置妥当了,那日打斗的痕迹也都抹掉了,只是...云姑娘说不要探查那日设局之人...”
谢毓朝听着锦之的汇报,竟觉得心情愉悦,“都是她安排的?”
“是的,云姑娘很...”
谢毓朝玩味地看着锦之,等着他的评价。
“很...很厉害!暗卫除了您的话,没对谁这么言听计从了,如今对云姑娘的话倒是上心的很。那日,我们把竹苑的人转移后,云姑娘让人把她酒肆的酒全都拉了过来,一把火将竹苑烧了个彻底,她亲眼看着竹苑和她的酒化为灰烬后,带着所有暗卫去了云府,现在暗卫都住在她的院子里...”
“什么?!暗卫都在云府?不在谢府?”
简直荒唐!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竟然把暗卫都安排在她的院子里!
锦之刚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云姑娘说,那日设局之人已经知道您的身份,如果把暗卫都安排进谢府,万一出事便是全军覆没,而且暗卫很多都受伤了,如果谢府每日都出去买药或是采买量突然变大,定会惹人注目,但是云府有云大人在,也没人敢轻易探查,更何况云府之中,云姑娘的院子最大,平日里积攒了不少物资,也经常与府中分开独自采买,是当时最合适的选择了。”
谢毓朝心中也已经了然,那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她竟然没有逃跑,也没有袖手旁观,而是一直在为自己出谋划策,她不是很惜命吗?不是干什么都要讲究利益吗?
“云姑娘还说,您还没醒,让暗卫不要去探查那日之事,怕那人来个鱼死网破。这几日若不是云姑娘,属下的确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了......暗卫中人人都佩服这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
锦之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慢慢说与谢毓朝听。
后院中。
“小师傅,这药还要才能好?”
云今坐在一个半大点孩子身边,帮忙摇着扇子控制炉中药的火候。
“女施主莫着急,快好了,”半大点的小和尚擦拭着从光溜溜头上滑下的汗珠,手中添柴的动作一点也没落下。
一刻后,云今捧着煎好的药轻轻敲了敲谢毓朝的房门。
“进。”
“净真大师。”
云今进来后,看到净真与谢毓朝正坐在书案前交谈,她轻轻走到谢毓朝身旁,跪坐着将药碗端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