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云今刚说完,谢毓朝就云淡风轻地给出了回答。她愣在片刻,才反应过来,谢毓朝说的是“圣上不是真的受伤了。”
不过,谢毓朝能够告诉她,云今确实很是惊讶,心中想着,这应该代表认可他们的合作,以及还算是信任她的。
“云小姐应该知道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谢毓朝话中带着威胁。
云今狠狠点了点头。她原先也只是想要搞清楚这件事,以便于自己日后的筹划,自然不会将这桩关系重大的密谋到处宣扬,毕竟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马车平稳前行,听到喧闹的声音,便知已经进了都城。
在城中行驶了片刻,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我还有事要去宫中,锦之会将你送回去,”谢毓朝说完便起身下车。
云今犹豫了下,叫住了他:“殿下。”
谢毓朝身子微微一怔,他回头望向云今。
云今支支吾吾地说道:“注意伤口,按时吃药。”
谢毓朝听完,回复了一个“嗯,”便下车离去了。
云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要跳出了嗓子眼,她努力地平复心情,一口接一口深呼吸。
锦之看着谢毓朝从车上下来,脸上没有了之前的阴郁,相反,看起来好像有些愉快……
他也不敢多问,放下谢毓朝后,径直驾车向云府驶去。
云今一下马车就往府内奔,已经顾不上脚上的疼痛。
她问了府内小厮,才知父亲、母亲都在云澄的院内。
“安安!”
余和笙一看到云今,就扑过去保住了她,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那天云今将自己安置到营地便一个人去山上找云澄了,可最后回来的却是一匹马拖着云澄,云今不见踪影。
她急的差点晕厥,幸好陆衡悄悄告诉她,此马是摄政王的马,云今应该是被谢毓朝救走了,她这才安心一些。
除了照顾云澄,剩下的时间便是坐在营地外等云今和云柏,整整一天一夜没合眼。终于在第二日等到了谢毓朝传来的消息。
云今没想到母亲在自己怀里哭出声,急忙安慰道:“母亲,我没事,您别担心,”自己的眼眶也不觉红了。
云柏看到一旁的母女俩哭成了累人,走过去,搂住她们。他轻轻拍着云今的头,心中感慨道,自己的女儿长大了。
一阵温情后,云今调整好情绪,问道:“阿澄怎么样了?”
余和笙:“已经无性命之忧了,大夫说要静养很久,只是目前还没有醒。”
“安安,你可有事?”余和笙仔细检查了云今,看到云今的脚踝处被包扎过,紧张地问。
“我没事,摄政王已经找张太医给我包扎过了。”
云柏听了云今的话,眼里一沉,心里琢磨着谢毓朝的事情。
云今去看过云澄后才放下心来,想到云澄当时命悬一线,她还觉得后怕。好在,现在算是平安无事了。
“安安,你跟我过来,”云柏在院外等着云今,看到她出来,便将她叫进了书房。
云今看到父亲脸色不太好,有些不明所以,只得默默跟在身后。
待两人入座后,云柏开口问道:“昨日,你是如何遇到摄政王的?”
云今将昨日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云柏,“父亲,有何不妥?”
“安安,你和谢毓朝很熟吗?”云柏面色难看,若不是上次云今坚持帮谢毓朝查圣上中毒之事,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跟谢毓朝有瓜葛。毕竟身居高位的人,心思必然不会单纯。
更何况是谢毓朝,短短半年时间,就成了当朝的掌权者,此人绝不简单。
云今早日远离他才好,若是两人之间……那时定然不好收拾。
云今没想到父亲会问这个,她确实跟谢毓朝不熟,除了救过她几次,还有昨夜帮他吸出毒,两人相互照顾以外,云今支支吾吾:“不……不太熟?”
“你跟他少接触,他不是简单的人,”云柏叮嘱道。
云今看着父亲担忧的神色,明白他担心自己牵扯到朝政中,只得应下。
离开父亲的书房,云今忍不住问自己,这样的选择是对的吗?跟谢毓朝一起“与虎谋皮”是对的吗?
但,随即她便有了答案,只要能保住云家众人,无论是什么样的路她都会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