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今无奈地走出云澄的屋子,想到酒铺还有一堆事,便也不再执着,带着清瑶、清芷去酒铺找阿巴扎。
刚进酒铺,云今就被酒铺内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来,“阿巴扎,你……你这弄的也太好了吧!”
酒铺打扫的十分干净,里面的酒坛、桌椅摆放整齐,各种酒杯、酒盏样式齐全。云今更加坚定了让阿巴扎当掌柜的决定。
阿巴扎被云今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他摸了摸头,回答道:“小姐,我没做什么,只是有件事还需要小姐决定?”
“什么,你说?”
“酒的名字和铺子的名字。”
这倒是云今没想到的事,她坐在铺子里,看着周围的一切,认真思考着该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拿纸笔来,”云今突然有了想法,对着清瑶说道。
片刻后,云今将写好的纸放在了桌上,向众人展示。
清芷凑上前,念道:“本店限量特供:石榴酿;掌柜推荐:米香牛乳饮。以上每人限购一盏,每日售完为止。”
清瑶接着看到纸的最下方写着几个大字,“易安酒铺。”
阿巴扎看着纸上娟秀的字迹,不禁称赞道:“小姐起的名字让人看了便有尝试的欲望,只是这‘易安’是何意?”
“意为:轻松舒适,平安康乐。希望在这都城中,有一处为女子所设的歇脚处,让她们能在市井生活之余,享受片刻安逸。”云今说着,想到了那年自己刚学会写字,外祖父便给她起了“易安”这个字,云今,云易安,希望她能有简单安逸的生活。
此刻,她也想将这两个字送给全都城的女子,希望她们也能如此。
阿巴扎听完云今的话,有些动容。他想到在南蛮家乡,女子的地位很低,除了大户人家外,女子都可以进行奴隶买卖,而这里的女子却可以自由经商。
听阿妈说,以前她也被卖到过南蛮大户家当奴隶,每日只能睡两个时辰,整日洗扫,这才落下了手脚冰冷的毛病。他看着云今,心里有了些佩服,默默期盼着,有朝一日,南蛮的女子也可以如此。“好名字,我去找人做个牌匾!”,说完便拿着手中的纸出去了。
云今看着阿巴扎急匆匆的背影,也吩咐清瑶和清芷准备纸笔。她将每一个酒坛上都贴好名字,还加上了“易安酒铺”的标识。做好了这些,云今给阿巴扎留下了字条,便离开了。
农历六月二十八日前夜。
“殿下,云小姐的酒铺明日开张,”寄风看着正在处理公文的谢毓朝,提醒道。一旁的锦之不觉替他捏了一把汗。
谢毓朝提着的笔顿了下,他抬眼看着寄风,也不说话。寄风被他看的有些发怵,忙说:“是我多嘴了。”
谢毓朝这才继续提笔批红,不露声色地说道:“明早送份礼去酒铺吧。”
寄风看着锦之,一副“看,我提醒的好吧”的骄傲表情,锦之白了他一眼,问道:“殿下,送什么过去?”
“把那两坛醉骨遥送过去。”
“什么?!醉骨遥?!殿下,那可是二十年陈酿,万金难得的好酒,您自己都舍不得喝,您怎么就给送出去了啊!您...”寄风听到谢毓朝的话,忍不住说道,还没说完,就被锦之捂住了嘴巴。
“是,殿下。”锦之一边说,一边将寄风往外拖。
二人离开后,谢毓朝放下了笔。其实,他记得明天是云今酒铺开张。从她开始跟那个南蛮人接触,谢毓朝就派人暗中看着他们。一开始他怀疑她,防着她,渐渐地,他发现云今跟南蛮人接触只是在筹备酒铺,上次问她的时候,她也如实告知,他对她有了改观。他们的关系也从那天云今主动提出合作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谢毓朝却不自知。
从那天生辰收到她送来的金丝软甲后,便没再与她有过联络,也没见过面。每日听着暗卫汇报云今的事,发现她最近除了在家外,就是在筹备酒铺的事,想来,她很是重视这个酒铺。
谢毓朝想着,从屉中拿出一张洒金的红笺,犹豫了很久,迟迟落不下笔。他想到那张“生辰快乐”的信笺,不知该如何写。
许久后,他落笔在红笺上写下了一个字“贺”。
谢毓朝看着放在一旁的红笺发呆,桌上的公文也没有再换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