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向漫无边际的夜色。
站在窗边的男人弹了弹烟灰,然后盯着窗外问道:“怎么样了?”
“老大,人还活着,被带回医院了。”旁边的人俯身说道,他身上有好几处沾血的地方,裤脚边还有泥土。
男人不满地皱眉,怒气中生,“你们那么多人还弄不死两个吗?”
俯身的人说:“司机死了。”
男人把烟灰缸砸过去,“司机死了有什么用!我要的是秦灼死!”
那人被吓了一跳,身体弯的更低了,“他身上中了好几枪,恐怕......”
“他最好能性命不保或者再也下不了床,否者我弄死你!”
警员做完笔录便准备离开,卫慕南刚把秦灼安置好,秦承权去了主刀医生的办公室。
卫慕南环视了一圈扯着一个警员问到:“那个叫池礼的男生呢?”
警员回:“好像走了,我听他说让司机把他送回去。”
“走了?”卫慕南反问。
“对啊,您找他有事吗?还是他有嫌疑?”警员问。
卫慕南摇摇头,“不是。”
他望着秦灼的病房,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池礼让司机把他送回了东湖庄园,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小满听到门响本来都冲到了门口,但是嗅到血味后又跳到一遍冲着池礼哈气。
池礼意识到自己身上有血迹麻木地走回卧室洗澡。
这一晚他睡得也不安稳,做了整宿的梦。
一会儿是他找到秦灼的时候,把手指探过去对方已经没了呼吸。
一会儿是他亲眼看着根本瞧不清脸的男人举着枪把秦灼杀死。
第二天天还没亮,池礼就在空荡的房间里睁开了眼。
他忽然意识到和秦灼关系拉进后已经很久没做过这么血腥的噩梦了。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以前的事情总是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而现在那样的感觉几乎快要被他忘记了。
池礼行尸走肉一般地洗漱上学。
秦家已经帮秦灼请过了病假。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林有志就是那个又闲又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课间他坐在秦灼的位置上问到:“学霸今天没来啊?刚开学就请假,真爽。”
池礼无奈地咧了咧嘴角,如果林有志知道秦灼现在躺在病床上可能还没有醒来也许就不羡慕了。
昨天的事情发生在半夜,媒体行动没那么快,加上秦家有意要拦截消息,即使不少居民听到了警车的声音却依旧没见到任何新闻。
还好大家虽然八卦也没人敢真的找池礼问秦灼为什么没来,只有林有志这群人敢问,怕出现其他意外,池礼一概说的都是生病。
也幸亏秦灼有个病态偏执综合征,所以请假次数也多,这次大家只当又是这个病,所以没人多问。
只有林有志摇头叹息,“又惨又幸福。”
这天放学后池礼又接到了卫慕南的电话。
对方带着点渴求的语气,“阿灼醒了,他想见你。”
池礼没说话,卫慕南以为他不愿意,又说道:“你给老夫人一个面子,也看在阿灼平常对你还不错的份上来一趟吧,我已经让司机在校门口等你了。”
他当然是很想见秦灼的,但是他不能让卫慕南知道他想见秦灼。
虽然他昨天没有守着秦灼,但是他知道对方醒后要见的第一个人绝对是他。
池礼到医院后看到顾颂玉正站在病房外。
贾慧岚这种架子大的长辈自然不会在这儿等着,所以这里只有顾颂玉一个人。
卫慕南和秦承权在病房里面看着护士给秦灼换药。
池礼进去的时候本以为还要受秦承权的冷眼,但不知道是因为他昨天先找到了秦灼还是别的什么,秦承权竟然意外地朝他点了点头。
夫妻俩很识相地出去。
护士还在给秦灼换药。
池礼可以还不遮掩地看到秦灼腰腹上的伤口。
他的眼神中也不免充满忧切。
秦灼看着他委屈巴巴的表情,伸着手朝他勾了勾。
护士换完药又检查了秦灼的其他身体体征便出去了,病房只留下来了他们两个人。
池礼站在病床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昨天分别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人这会儿竟然躺在了病床上。
秦灼的声音虚弱,缓缓说:“别吃醋,我一定不会和顾家联姻的。”
池礼懵了半天,怎么也没想到秦灼重伤醒后说的是这句话。
“你有病吧?”
秦灼轻笑,“是啊,这不在病床上呢!昨天看你不开心,但是奶奶那儿又总是找我有事,我感觉好像冷落你了,对不起,我没做好。”
要是不这人现在在病床上躺着池礼都想把人拽起来打一架。
“我不想听道歉,我想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