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美桃只好打哈哈,“刚才不小心把裙子弄脏了,你随便画一画就好了。”
王天南笑道:“桃子姐姐可是我心中的女神,怎么能随便画一画呢,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凭着记忆也能把你的样子画出来。对了,桃子姐姐,你肚子现在还疼吗?”
“喝了热水,已经不疼了。”江美桃回答。
羊肉串迸出“滋滋”的油香,混合着孜然独有的气味,还真是馋人。赵丹阳忍不住说道:“谢老师,您烤的串太诱人了,我又要流口水了。”
谢之来抿嘴一笑,递给她两串,“赶紧吃吧。”
大家说说笑笑,又在夕阳下撸了一会儿串儿,谢之来说道:“吃归吃,你们今天的写生作业我要找时间检查的,还要开点评会。”
王天南赶紧打断,“知道了,谢老师,您放心,我的写生作业保准您满意,桃子姐姐做模特,简直给我太多灵感了。”
说着,他就哼起了流行歌曲“雨一夜深深,沉默的秒针,冥冥中给我轻轻感应这共振……”
大家轻轻击掌和着拍子,每个人都沉醉在歌声里,王天南活力满满,唱出了青春的洋溢和炽热,江美桃仿佛重回十八岁。
她瞥眼偷瞄了一下谢之来,他也很沉醉在歌声里,尽管他很陶醉,可江美桃还是能在他身上觉察出一丝落寞和伤感,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苍茫感觉,或许他还没有从李婉兮的影子里走出来,或许这种伤痛已经刻骨难忘。
江美桃抽回目光,这时有人起哄,“桃子姐姐来一首,桃子姐姐来一首……”
江美桃急忙摆手,“饶了姐姐吧,姐姐真是五音不全,就没有什么歌拿的出手。”
王天南越发起哄,“桃子姐姐就是谦虚,要不这样吧,姐姐点一首歌,弟弟带着你唱怎么样?”
大家就又鼓掌起哄,看样子实在躲不过去了,江美桃只好掏出手机,在音乐歌单里选来选去,她真的每一首都只会跟着哼哼几句,要说勉强能唱下来的,也只有《珍惜》这一首了。
本来她也不是多么喜欢这首歌,只因上次谢之来开车送她回家,恰好车里循环播放的就是这首歌,她知道这首歌是谢之来的安慰,因此那天之后,就常常听,还常常跟着唱,她想知道谢之来听这首歌的时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因为反复听的缘故,这首歌出现在了歌单的第一首,她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选这首歌,赵丹阳在一旁看见了,说道:“姐姐就唱第一首吧,感觉现在的天色很应景呢。”
江美桃只好点开这一首。刚播放了几秒钟,王天南有些怂了,“姐姐,这可是一首老歌曲,弟弟我听是听过,可还唱不下来,要不咱们换一首吧?”
赵丹阳说道:“这首歌超级好听,桃子姐姐唱出来,一定更好听,你不会唱,有人会唱啊。”
此话一出,双胞胎姐妹的目光随着赵丹阳的目光一齐转向谢之来,“谢老师会啊。”
江美桃按了暂停键,等谢之来过来跟她一块唱。谢之来不愿意,“别瞎起哄,我不会唱这首歌,让你们的桃子姐姐自己唱吧。”
江美桃忽然倍感失落,她不相信谢之来不会唱,他一定是不想唱,更不想和自己一起唱。
独特的韵律重新回响在夕阳黄昏下,别有一番意境,江美桃清了清嗓子,站在最后的落日余晖中,微微卷曲的长发上落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让她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秀丽和充满魅惑。
前奏划过,她轻轻撩了一下耳边碎发,朱唇轻启,唱起了这首《珍惜》,她的嗓音本就清透,此时又带着一丝落寞,简直完美地演绎了这首歌的情愫。
大家静静地听着,谁也不愿破坏这一刻的氛围,十七八岁的孩子,虽还没经历感情的沧桑巨变,却都也听得懂歌词所要表达的意思,歌词唱出了青春年少的飞扬和恣意,也唱出了青春情感的热烈和无奈,她们相信经历成长之后人生总会有一丝遗憾和留恋。
但那份留恋只珍藏在心中,只有自己懂得,只有自己珍惜。恍然间,江美桃像触了电一样,倘若这一次她和谢之来又是擦肩而过,她会怎样呢?
此时此刻,她不敢去碰触谢之来的目光,她知道在他心中珍藏着一个珍惜,那个珍惜只属于李婉兮,她和他之间还隔着千山万水。
歌曲唱完了,小同学们沉浸其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鼓掌。江美桃唱完之后,双胞胎姐妹也合唱了一首,赵丹阳和王天南又合唱了一首。王飞不爱说话,但在大家的怂恿下,也唱了一首,而且唱功相当惊人。
只有谢之来一首都没唱,当然他也没闲着,别人唱歌时,他在给录像,还时不时地帮着喷洒花露水,以免小同学们成了蚊子口下的饕餮大餐。
又闹腾了好一阵,尤其是麦霸王天南,唱了好几首拿手歌曲,总是将气氛一浪一浪推向高潮。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他们就将车灯打开,映着满天繁星,不断歌之舞之,让青春永不散场。
谢之来控制着时间,不敢让他们闹腾太晚,明天上班的需要上班,上学的需要上学。在他的强制勒令下,今天的野生烧烤会到此正式结束。
谢之来叮嘱大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上车等候,他则把其余的东西和垃圾一一收好,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才上车,回望一眼清点人数,才启动车子打道回府。
玩了一天,小同学们也有些累了,都歪在座椅上歇息。江美桃虽然痛经好了些,却也不是十分舒服,她靠在座椅上也懒懒的。她知道今天最累的是谢之来,那些串儿都是他烤的,还要照顾这照顾那,但此时却看不出他有一丝疲态,一定是和他多年锻炼身体有关。
大家休息了一会儿,似乎都恢复了体力,车里又开始热闹起来。赵丹阳问王天南,“你给桃子姐姐画的画,什么时候能画好啊,我还等着拜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