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羨宁接话道:“自然自然,我让大夫开了许多补气的方子给淮序调养着,老爷您瞧,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这淮序的脸色都好了不少呢。”
肖韫玉不免瘪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大夫开的是神药呢,只两个时辰的功夫,先前还奄奄一息的人此刻已是活蹦乱跳格外生龙活虎。
“夫人,二公子还没喝上药呢。”祈宴补了一嘴,众人大骇,宋羨宁立马一拍桌子反驳,“又乱说些什么呢,我一早些便让厨房去煎药了,怎么可能淮序没喝上药。”
祁宴委屈,“夫人,的确是没有,我差人去厨房看了,只有两个煨干的炉子,哪里来的药…”
“行了,祁宴,”魏迟打断他,见着宋羨宁颇为不悦,安慰道,“不过是少吃了一顿药,没什么大碍的母亲,想来是厨房今日过于忙碌,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肖韫玉听着,忽然想起今日知春端了两碗汤药过来,心中不免惊觉这其中一碗怕不是婢女送错了地方,送到了的房中,她也亲眼所见今日炉子上的确煎了两份药。
肖韫玉只觉得胃内有些异样,不知魏迟的药方中有些什么,怎么自己就这么大意,竟把魏迟的那份也给喝了。
“大哥今日又不回来?”魏迟看向肖韫玉这边,见她一侧座位空着,问了一嘴。
“你大哥整日被圣上召见,想来是正得圣上恩宠呀。”魏润之不禁感叹,“大哥,圣上如此喜爱姝儿,该不会是看上了我们魏家的哪位女眷…”
“放肆!”魏洵之突然猛地拍桌,“这种事你也敢乱加揣测,你把圣上当什么了?魏姝屡屡被召至宫中,你们当真以为是好事吗?”
魏迟饮了一杯酒:“父亲切莫动怒,兴许是我们多想了,圣上是真看重大哥呢?”
这话之前说,魏洵之心里还会有一丝犹豫,但是自从李孺送礼之事传到圣上耳朵里,魏洵之就不得不笃定自己心中所想了,像如今这样整日让魏姝拴在自己眼面前,也算得上是一种威慑。
“当真有这个可能,又怎会在这个日子里宣他进宫。”魏洵之提了一筷子菜进嘴,“总而言之,你们都安分点,该说的话想清楚了再说,该做的事想清楚了再做,断不能让别人抓去了魏家的把柄。”
“儿子知道了。”魏迟应下。
气氛过于焦灼了些,宋羨宁吩咐婢女将厨房的铜锅涮肉端来,这一桌之上才稍微活泛了点。
“如今大哥也已经成婚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二哥了?”魏珍看了一眼魏迟,调侃了起来。宋桂婉也赶忙接上,“是啊,上次姑母让我为淮序画的画像还在呢!”
魏洵之搅动着碗里的汤,朝着宋羨宁道:“淮序的确到了成婚的年纪,可有相看的姑娘?”
宋羨宁夹了一筷子肉放到魏洵之碗里,“还没有,本想着淮序身体好些再讨论这些的。”
“该提上日程了,”
原本魏迟想着当个玩笑话说完就罢,没成想魏洵之也这么说,便赶紧开口,“父亲母亲,儿子一没有入仕,二又没有经商之能,只是个闲散的公子,想必没有哪家姑娘能够看得上吧。”
“如何?”魏洵之摆手,“我这魏家门第还少了想结亲的人?待过完这个年,就让你母亲着手准备起来吧。”
如此一说,魏迟立刻为难道:“实不相瞒,父亲,儿子…儿子已有心仪之人。”
“哦?哪家的姑娘?”
魏迟下意识朝着肖韫玉看去,却发现这人吃的正欢,头都未曾抬一下,祁宴站在他身后,立刻抬脚踢了一下魏迟的凳子,“公子,老爷问你话呢。”
魏迟收回眼神,“只是萍水相逢,如今她已为人妻。”
魏洵之点头,“既如此就不要想了,有缘无分,还是让你母亲早些为你寻个好姑娘吧。”
魏迟不好多说,那二房的是个人精,虽然没开口,但是魏迟看向肖韫玉的那一眼就被她给注意到了。
这饭让肖韫玉吃了个扎实,待下了桌,一连打了好几个饱嗝。魏珍瞧她这副模样,笑道,“韫二今日放开了吃的?”
肖韫玉扶着腰,不大好意思,“今日这猪蹄格外入味,不小心就多吃了些。”
两人正闲聊消食,魏迟也从后面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