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韫玉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一间破旧的瓦屋,里面堆满了各种杂乱的赃物和柴木,肖韫玉好似听得外面有脚步声走来走去,不像是土匪窝,像是什么府邸。
肖韫玉这样想着,又怕突然来人,便赶紧让知春同她背靠背,将人摸索着解了手中的绳索,知春又吓得流下泪来,拉着她的手不放:“姑娘,我们该怎么办啊?”
肖韫玉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猫着腰往门口走去,待她轻推开一条小缝往外瞧去,不出她所料,这是一座官家府邸,四周极为敞亮,门前便是一座修的极好的假山园林,她们被关的位置应该在府邸极其隐蔽处,适才听到人声,大抵是府中的下人来此修剪花草的。
“姑娘,我们现在要逃吗?”知春害怕极了,抓住知春的衣袖便不肯松手,随后又担心起肖尚嵘来:“大姑娘不会有事吧?”
“姐姐应该不会出事,她会功夫,比我们好些。”无论肖尚嵘如何,都不是肖韫玉如今要担心的问题,她应当先救自己的命,待自己安全了才能再想肖尚嵘。
此刻四下无人,肖韫玉壮了壮胆子,拉起知春,便打开门走了出去,顺着一旁环伺的竹林,两人靠着竹子的遮挡顺着墙根寻找着出口。
未等两人走出去多远,便听得一丫鬟着急忙慌迈着小碎步往前跑去,肖韫玉想着定是两人逃走的事暴露,这个丫鬟去找主人了。
情急之下,顾不得多想,肖韫玉拉着知春闷头就跑,待跑到竹林尽头,肖韫玉探头一瞧,这里应该是府中偏院,没办法了,只好拉着知春推门进入。
只是一进门她便后悔了,因为她发现若是这地方府中主家不常来,定会锁好门窗,如今此门未合,想来便是主家时常过来。
环视一周,这屋中陈设极为简单,只摆了两个书柜,一张软榻和一张桌椅,桌椅旁放着一口坛缸,卷着几副字画,知春急得直跺脚:“小姐这里没有藏身的地方,我们赶紧走吧。”
“不能走。”现在他们已经暴露,府中的人肯定都在找二人,虽然动静不大,但是如果现在出去,定然会立马被抓。
“你们两个,去那边看看。”
“还有你,把后院的门看好了!”
果不其然,肖韫玉话音刚落,外面便有小厮指挥分工起来,肖韫玉扒在窗口,心也不免跟着狂跳起来。
“苏官家,这里要看看吗?”一谄媚的声音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肖韫玉缩在墙根,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那位被唤作“苏管家”的,突然大声怒斥:“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里的名画书籍都是少爷的宝贝,连老爷他都不让进,你要是想找死你就进!”
那下人嘿嘿两声,便领着一行人拐了出去,待人声散去,肖韫玉这才吓得瘫软在地上,喉咙发痒,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她赶紧捂嘴,而在外的苏管家耳朵极为灵敏,刚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推门的手近在咫尺,突然那边跑来一小厮喊到:“苏官家不好了,出事了,老爷叫您赶紧过去!”
“小姐…”知春也被吓的冷汗津津,连滚带爬的缩到肖韫玉的身边,肖韫玉拍了拍她的脑袋,“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出去。”
想起适才有人叫了那位苏管家说是有事,这府中定是还发生了别的比她们还要重要的事,一时间便是管不到他们了,肖韫玉这样想,“眼下他们注意力已经转到别的地方,我们出了门便往后院墙根跑,再想办法翻墙出去。”
临走时,肖韫玉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跑到一旁的书桌上翻找起来,知春拉门的手一顿,不解的问:“姑娘,你在找什么?”
一副描摹的极为细致的《千里江山图》正挂在书橱的一角,看向落款,上面草书寥寥几个大字——贺观之。
肖韫玉不由得大呼:“这里是贺府!”她怎么会被带到贺府来?
“姑娘,快些走吧!再不走又来人可就不好了!”知春催促着。
二人赶紧推门出,绕到了偏院后的围墙边,肖韫玉拉过知春的手道:“眼下我们应该是又被带进了睢州城内,我架你翻出去,你出去后到飞云镖局去找世子…”知春连连点头,“姑娘,你不走吗?”
“我走,但是,我掂你出去,我自己可能就出不去了,你别急,哦对了,若是世子不在飞云镖局,你就去那日我们喝茶的茶楼,找魏二公子。”
知春哭哭啼啼,肖韫玉搬来石头垫上,自己站在石头上,好在知春轻盈,她咬咬牙将人托举至墙头,让知春顺着树爬了下去。
这一道力用完,肖韫玉瘫坐在一旁,已是连喘气都费劲了许多。
“管家,那女子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