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抬手把衣服从从自己身上扯下来,眼眶发红地看着那人。
“看什么看?不久让你洗几件衣服吗!你别忘记了,你现在可不是什么一等丫鬟,而是在偏院做着杂活,最下等的丫鬟,你在这儿,就得听我的。”那人被南意直直的眼神盯得发毛,开口恐吓道:“你在这样看着我,我就去告诉夫人你是个不老实的。”
提到夫人,南意只感觉自己下半身还在隐隐作痛,她咬着唇,还是收回了视线,垂着脑袋一眼不发地揉搓着手里的衣服。
那管事的人见南意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立马得意了起来,也许是在南意身上感受到了权力的滋味,也许是南意的委曲求全的模样让她觉得南意是个好欺负的,于是她变得越发的得寸进尺,她竟走到南意面前,抬起脚一脚踢翻了南意面前的木盆,顿时,盆里的水四溅开来,南意躲避不及时,被浇了个透心凉。
见南意像只落汤鸡般,那个管事的朝南意呸了一下,满脸讥讽,“真当自己是个小姐了。”
说完,就转身离去,“天黑之前,若是没洗完,那你的晚膳也不用吃了,呵,跟我斗!”
听到这话,南意放在盆中的手不禁收紧,她抬起头,眼神怨恨地看着那人的背影,“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这群拜高踩低的狗奴才付出代价。”
待晚上,洗了一大堆不属于自己分量衣服的南意回到厢房,已经是饥肠辘辘了,但视线一扫,就看见那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多了几个瓷瓶,她拿起来,就瞧见瓶子上贴了纸条,一个是治疗冻伤的,一个是治疗打伤的,南意身体顿在原地。
还没等她思考,旁边的奴婢端着盆路过她时,大力撞击了一下她的肩膀,南意一时没拿稳手中的药瓶,啪一声,药瓶掉在地上,南意连忙蹲下身子把它捡起来,见瓷瓶没碎,这才松了口气。
见南意如此宝贝那药瓶,生怕它磕碎了,那丫鬟不由得冷哼一声,“呵,真是一个狐媚子,竟勾得少爷给你送药!”
南意闻言,满脸错愕,她看着那丫鬟,大声道:“你说什么?”
顾长延为南意求情的事情早就传到了丫鬟耳朵里,一些丫鬟不由得羡慕南意让少爷为她倾情,还有一些人就比如南意面前这个满脸嫉妒的丫鬟,那丫鬟本就对南意心生嫉妒,见南意这副模样,以为对方是在装傻充愣,立马把手中的盆扔向一旁,“我说你就是个狐狸精,不仅勾引走了少爷,还让少爷为你求情,给你送药,呸,真是不要脸。”
南意听到,像是被那丫鬟的话冲击到了一般,满脸的不可置信,“少爷?”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瓷瓶,脑海闪过自己被家丁拉下去时,顾长延那挺拔的身姿,和耳边隐隐约约传到自己耳朵里为自己求情的话语,南意心中不由得涌出一股巨大的惊喜。
那丫鬟见南意低着头不说话,心中那无处发泄的怒气导致她上前抬手推搡了南意一下,但下一秒,自己的手腕被一冰凉的手拽住,南意抬头,先前颓废的模样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屑。
“你竟然敢还手?”那丫鬟一脸怒气,见南意脸上没有一丝畏惧,顿时,怒上心头的她抬起另一只手朝南意大力扇去。
“啪!”
可下一秒,那丫鬟抬手捂着自己刺痛的半张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南意,“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去告诉管事姑姑。”
哪知,南意丝毫不害怕那丫鬟的威胁,而是揉了揉自己的手掌,那张消瘦的面庞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好啊,有本事你去告,你看她敢不敢罚我!”
那丫鬟有些震惊地看着南意,见南意的模样,也能猜到她态度的转换是因为觉得自己背后有少爷撑腰,她咬着牙,气急败坏地看着南意:“你以为把少爷勾引到了你就可以在这为所欲为了?等着吧,南意!”说着,便逃走。
南意看着自己那发麻的掌心,告状吗?无所谓了,反正死之前她朝欺负自己的人反击了,也好,倒不用窝囊的死去。
但,也不知丫鬟有没有告状,反正第二天想象中的处罚也没有来,反而那管事的姑姑对她的态度缓和了许多,没有再刁难南意,也没有对她阿谀奉承,而那个说要告她状的丫鬟看到她时,跟耗子看见猫般。
南意洗着木盆里只有几件衣服,嘴角一勾,果然,权力真是一个好东西,引得无数人为它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