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的人都没散,看这阵势,三五成群围窃窃私语。
“请竺老师进来。”房间里传来顾迁的声音。
竺知鹤脸上挂着淡笑,不动声色地给了钱顺一个眼神,示意他离开。
钱顺不甘不愿,但是只能照做。
讨厌鬼走了,闵行这才让开道。
竺知鹤进屋关上门,示意里面的人清空。
“我是来求和的。”竺知鹤开门见山,而后丝毫不客气地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甚至找出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到自己最喜欢的度数。
“求和?”顾迁双手交叉横抱胸前,斜靠梳妆台,眼皮恹恹耷拉下去,“没那个必要。”
他和竺知鹤年纪相仿,路线相似,都一样心高气傲,资源竞争无可避免,最重要的是他们合不来。
不是因为性格、脾气或者背景,而是莫名其妙的互相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而顾迁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委屈自己的人。
“你都不听听我开出的条件?”竺知鹤徐徐吹动水面,抿了口。
顾迁翻开手机瞄了眼时间,反正是去见高竞文,晚到也无所谓,强压住心头燥意:“你说。”
“你老东家的事我可以帮你搞定。”
顾迁抬眸凝视着竺知鹤数秒,蓦地笑出声:“真巧,你经纪人也是这样说的。”
也不知深海影视今年是犯了什么太岁,一个二个都要帮忙对付它,看来离倒闭不远了。
“我和他不一样。他只是为了诓你,而我能兑现。”竺知鹤放下纸杯,目光迎视顾迁,“你知道我和竺家的关系。竺氏集团在临海市算不上说一不二,但也绝不是高竞文敢轻易得罪的对象。”
“呵!”顾迁扯动唇角,逼视竺知鹤,“然后呢?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从今以后,不管是在公司里还是媒体上,我不希望再传出你我不合的传闻。”
“就这个?”
“就这个。”竺知鹤说得笃定。
竺知鹤给出的要求太简单,简单得让顾迁怀疑他另有目的,默然不语。
不大的化妆间只有他们两人,四周堆满了衣服器物,空间逼仄而压抑。
不知是谁的手机“嘀咚”响了两声,两方都在猜测对方底牌,气氛不但没有缓和,反而愈发凝滞。
竺知鹤率先打破沉默:“你如果觉得还不够,我可以保证钱顺以后绝对不会再来骚扰你。当然,他和闵行的恩怨我管不着,也不会管。”
“我能知道原因吗?”顾迁掀开眼皮,眸中探寻和质疑并存,说的是问句,语气却透着问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执意。
不怪乎他犹豫,竺知鹤今天的所作所为处处透着蹊跷。
“你就当我想换个新人设吧。”竺知鹤笑意不达眼底,“人缘好,善交际,是一个不错的吸粉点。”
“告诉我实话。”
“有人喜欢乖顺的。”竺知鹤面色有些难堪。
这个人绝对不是童晓霜。
顾迁默然一瞬,幽沉的暮色在眼底浮动,复杂难言的情绪瞬间收敛于古井无波的瞳孔,他沉声:“我拒绝。”
“等你老东家逼上门,你别后悔。”
“不劳你操心,慢走不送。”
“……”
“还没好吗?”闵行看着手机显示的时间,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实在挨不住了,正准备敲击房门。
咔嚓一声,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先出来的是竺知鹤。
脸上淡笑了然无踪,看来是没谈拢,装都懒得装了。
闵行十分敷衍的简单打了个招呼,伸长脖子往里探。
总算是等到顾迁出来。
虽然垮着个脸,但能走就行。
闵行拖拽着顾迁急赤白脸的往目的地赶。
等三人赶到,人已经差不多齐了。
韦承轩居主位,何助理居次位,高竞文正殷勤地给他们倒酒。
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今天请客的是高竞文。
何助理挡住高竞文手上的分酒器,婉拒:“我待会儿要开车。”
“就一点,待会儿我让人给您叫代驾。”高竞文满脸堆笑。
何助理职位不高,奈何他背后代表的人地位高啊,宰相门前七品官,高竞文不敢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