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雾鹤准备祓除真人的时候，一只虫形咒灵再次挡在了真人前面，同时也遮挡了雾鹤的视线。

“该死。”雾鹤低声咒骂，现在她可以确定，就在这附近有一个可以操控咒灵的人在观战！

手起刀落，二级的虫形咒灵消失，眼前再次明朗的场景却让雾鹤瞳孔一震。

小孩子因为哭泣过头，大口急促地喘着气，喘息声刺痛了雾鹤的耳朵，孩子颤抖的身体更是将雾鹤拉回了记忆中的那个狭小逼仄的房间。

此起彼伏的打骂声在器材室响起，中间被围打的小男孩蜷缩着身体，一声不吭。

“哼！让你赢了吗！”为首的男孩一边说一边踹着。

“还是白头发！和鬼一样！你爸爸妈妈肯定就是因为这个不要你的！”

“啊，不对，你已经没有……”

还没等小男孩说完，后背吃痛，扭头一看，是一个穿着女生校服裙，戴着帽子的小孩，手里还攥着石头，那双金瞳充斥着愤怒。

三个小男孩见来的是个女孩，顿时放松了下来。

“姐姐来了！听说还是因为照顾你这个不会说话的弟弟，自愿来的！”

“两个都是怪胎，一个不会说话一个整天戴着帽子！”

“哈哈哈哈，老师不是让她拿下来过吗？丑死了！”

“丑八怪！”

说丑八怪的男生话音刚落就被突然扑倒在地，“你才是丑八怪！你才是！”

白发男孩发狠地压着男生打，另外两人见状上前将男孩拉开，女孩也没闲着，拿起一旁的球拍就朝两个男生的后背打去。

几人就这么打作一团，期间不知是谁将女孩的帽子拽掉，露出了女孩的寸头。

直到老师来到，这才作罢。

事后，办公室外面站着两个白发小孩，一个短发，一个寸头，室内是和老师争论的家长。

“乌养先生，您先不要激动……”

听着室内的声音，短发男生低头无声地落泪，旁边的女孩轻轻拍了拍男孩因为哭泣和害怕而颤抖的背，将其拥入怀中，“没事了，有姐姐和乌养爷爷还有乌养哥哥在呢，没事。”

记忆回笼，雾鹤看着眼前被真人抓着后勃颈的小孩，小孩颤抖的身影和记忆中那个瘦小的男孩重叠，只是这次她没办法拥抱他。

“不知道这个小孩子能不能承受住我的术式呢？”真人冰凉的手指划过男孩的脖子。

雾鹤收起攻势，“放过那个男孩，我不会祓除你。”

“嗯……不要。”真人做思考状，“要不你和他交换吧？你代替他成为我的试验品，怎么样？多么有意义的交换啊~”

雾鹤身形一顿，脑中闪过无数的人影，最后一个是弟弟的身影，她犹豫了。

“哈哈哈哈……你现在很纠结啊~果然还是怕死么~”真人一边说着一边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小孩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看着小孩子的样子，雾鹤还是颤声道：“一言为定，我和他交换。”

说罢，雾鹤将狩猎放在了地上，解开对灵魂的保护，一步一步朝真人走去。

真人微微一愣，眼中竟闪过一丝迷茫，但不过一瞬，又换上了那副玩味的笑，同时也伸出自己空闲的另一只手，在接触到雾鹤的那一刻，立即发动了术式——无为转变。

看到雾鹤的灵魂正一寸寸被自己的术式侵蚀，真人只觉得开心无比，接近完美的试验品，怎么会不高兴呢！